纪朝之顿觉很无趣,把自己往椅子上一扔,没什么兴致地回到道,“去了锦绣坊订了套一套衣服,然后顺着情槐河走到了一个叫十方斋的酒楼吃了个茶点,又去泸西河买了些糕点给姚柔带了回来,感觉就是在闲逛,没什么特别。”
锦绣坊?齐慕殊精准地捕捉到纪朝之话里的重点,“她见到顾惜阙了吗?”
“见到了啊。”纪朝之很随意地答道。
齐慕殊立刻追问,“他们说了什么?”
“那我哪知道?”纪朝之眉头一皱觉得齐慕殊简直是疯了,“你真当咱们的暗卫是神仙啊?那可是顾家的地盘,哪那么容易靠近的?现在皇上盯你盯得多紧啊?但凡暴露一点点,你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可就全白费了,我的王爷啊,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柳云葭想干什么。”
虽然柳云葭跟顾家现在算是结怨很深,但是齐慕殊能跟看出来她跟顾惜阙之间的关系却是很不一般,一想到他们两个可能私底下交接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齐慕殊就觉得很烦躁。
他顺手将身旁的窗户给推开,想吹吹风,却不想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就落在了他的手边。
纪朝之见状立刻蹿了过来,一把抓起那只丝毫不怕人的白鸽,“这不跟前段时间柳云葭的白鸽一个样嘛?”说着纪朝之就掀起那白鸽的翅膀,果然在它的脚边发现了一个信筒。
从里面抠出纸条,纪朝之直接递给了齐慕殊,展开信纸一看,齐慕殊立刻皱起了眉头。
又是熟悉地飘逸行楷,约他明日于情槐河三水桥畔的画舫上相见。
一叶楼总算是有消息了,三日期限将至,他原打算若是今晚还没有消息就直接去问柳云葭了。
将那已经很熟悉地笔记深深地印在脑海里,齐慕殊将那纸条递给纪朝之,“派人去安排一下,尤其注意,这一叶楼管事之人很有可能是个女子。”
“啊?”纪朝之接过那纸条反复地看了看,“这你都能看得出来性别?”
齐慕殊淡然道,“虽然是很洒脱的行书,但还是能看出一丝楷书的端正,而且即便是笔锋带的很锋利,但还是少了几分力道,太柔。若不是一个女子写出来那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但一叶楼卧虎藏龙,我并不觉得主人会是个写字都没有力道的男人。”
听了齐慕殊的分析,纪朝之大呼佩服,“行,我这就去安排,尤其注意女孩子。”
说着纪朝之便飘一样地往外飞,但是飞到一半却又蹦跶了回来,“哎?话说今天跟去的暗卫回来说,十方斋的老板娘是个极其妖娆的异域女子,听说,极其会做人,人脉也很广,西边常来大渝做生意的商人几乎就没有她不认识的。一叶楼这几天一直都没有动静,反而柳云葭出去了一趟立马就有消息了,王爷你觉得那老板娘会不会有些问题?”
“你觉得有问题就派人看着,明日和一叶楼的交涉,成则为友,不成则为敌。”齐慕殊说这话的时候深邃的眼神中寒意尽显。
看到齐慕殊这样,纪朝之的嘴角不怀好意地飞起一丝笑意,“为敌?那柳云葭也是一叶楼的人,你打算把她怎么样?”
齐慕殊嫌弃地眯起眼睛,一计眼刀飞过去,“我看你这身体也没问题啊?那个计划还是你去推进比较好,你明天就跟影归换回来?”
“不用了不用了,咳咳咳,我身体特别不好,我就干干现在的事情就好了。”一听齐慕殊这么说,纪朝之立刻浮夸地咳嗽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窜了出去。
他才不想再回到那深山老林里受苦呢,疫情都已经结束了,情槐河上的那些美女不香吗?
见纪朝之终于走了,齐慕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本来事情就多,竟然还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个西羌公主,千万不能让柳云葭知道这件事情,不然依她现在的状态肯定非常乐意主动让位。
头疼!
柳云葭也觉得有些头疼,她吃完晚饭刚准备去床上躺一会,没想到竟然发现枕头是湿的!
肯定是今天早上给齐慕殊倒的那杯水弄湿的,那他肯定看到了自己枕头底下的东西呀!
看着那两张写着任务的纸条,柳云葭一方面恨不得拍死自己,明明直到现在传递消息不能用信鸽还是习惯性的写纸条,写了没用还没及时的处理掉。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有些庆幸,还好自己一向都很小心,平常写字和在一叶楼写字用的不是同一种字体。
但齐慕殊可不是一般人啊,他说不定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