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柳云葭也乐得他多喝一点,她点的是十方斋最贵的酒,顾于晴多赚一分就是她多赚一分。
并且齐慕殊似乎并不打算只自己一个人喝,见柳云葭回来,立刻冲她招了招手。
等坐到了齐慕殊的对面,柳云葭才发现,不过是她送赫绮亚这一小会的功夫,桌子上已经多了三个空酒壶了。
柳云葭不经有些担忧地看向对面那两颊已经微微飞红的齐慕殊。
这“醉云酿”是十方斋的镇店之宝,酒味浓郁但却甘而不辛,喝起来很是醇厚爽喉,正因此,经常有人贪杯。
古人的酿酒功夫有限,酿出来的酒一般都口感很糙,度数又低,柳云葭改进了他们原有的蒸馏技术,获得了纯度更高的酒酿,口感更加细腻但度数也更高。
这里的人没喝过口感这样绵醇的酒,以为这般温和度数也不会太高,可却不知这酒的劲头全在后头,后劲非常的足,容易上头,经常有人喝着喝着突然就不行了,倒头就睡,因此给十方斋赚了不少的客房生意。
自十方斋开业以来,不知道有多少号称千杯不醉的人前来挑战醉云酿的威力,但是几乎最后都以躺进了十方斋的客房为最终归宿。
以柳云葭对醉云酿威力的了解,一般喝到第三壶酒劲就开始起了,但目前来看齐慕殊的状态还不错,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喝的太快了,醉云酿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看齐慕殊的架势,他还是要继续喝的。
眼见着齐慕殊直接一仰头又直接吞掉了一杯酒,柳云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般像这种人最后都会遭报应的。
齐慕殊正准备继续给自己倒酒,见柳云葭表情复杂的看着他,竟直接在桌子上趴下了,微扬着头看着柳云葭,“葭儿,给我倒酒。”
又是葭儿,齐慕殊最近似乎很喜欢叫她葭儿,柳云葭垂下眼帘仔细地看着齐慕殊,他的桃花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春雾,眼神已经渐渐开始涣散了,耳朵和两颊也在一点点的被被红晕占领。
齐慕殊似乎真的有些醉了。
就算是再会伪装,再机警的人,在酒精的迷惑之下也会溃不成军。
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柳云葭端起酒壶给齐慕殊倒酒,倒了满满一杯,还贴心地直接送到他的手上,但齐慕殊还不满意,有点大舌头还带着点撒娇地说,“你陪我一起喝。”
说着齐慕殊一把拉住了柳云葭放在桌面上的左手,直接整个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大有一种你不喝不行的架势。
柳云葭无奈,只得给自己也倒了小半杯,然后举着被子给齐慕殊碰了一下杯,哄小孩一样地哄他,“我陪你喝,陪你和,好不好?”
“好。”说着齐慕殊便又举起杯子直接干了,自己干完还不忘催促柳云葭,看齐慕殊这么豪放的喝酒架势,柳云葭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这么个喝法他不会把自己给喝的酒精中毒吧?
见柳云葭不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他,齐慕殊非常地不满,直接一使劲,把柳云葭也拉得趴在了桌子上。
两个人面对面,一左一右的趴着,眼睛的位置正好是平齐的。
柳云葭也不是没跟齐慕殊同床共枕,一睁眼就看到他的大脸过,但是这种姿势这种角度还是第一次。
齐慕殊有些孩子气的用手指抠了抠柳云葭的手心,幼稚地催促,“你喝嘛!”
齐慕殊的手指就像是带电一样,柳云葭只觉得一股酸麻的感觉从受惊直窜入她的心脏,柳云葭端酒杯的手都有点抖,但还是应齐慕殊的要求小小地抿了一口。
见柳云葭喝了,齐慕殊似乎很开心,笑起来眼中有微波荡漾,但是笑着笑着他又皱起眉头来,盯着柳云葭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但似乎又像看得不满意一样,蹭地一下站起来了,上下的打量她。
柳云葭被齐慕殊看得有点发麻,也跟着坐直了身子,一脸疑惑地看着齐慕殊。
不礼貌地看了柳云葭半天之后,齐慕殊却突然委屈起来了,大步地越过桌子,走到柳云葭的身边不由分说地坐下一把将柳云葭给抱进了怀里。
柳云葭被他这突如其来地一套动作给吓得不清,不由得惊叫道,“齐慕殊你要干嘛?”
听到柳云葭这样不客气地对他直呼其名,齐慕殊不仅不生气还把头埋在了柳云葭的颈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地蹭了她两下。
“我就想抱抱你而已,该死的小野猫,一点都不听话,一天天的,气死我了。”他今天一天没少被各种脂粉味给呛,还是柳云葭身上这轻柔的香味最好闻了,似乎是被柳云葭的气味给安抚了,齐慕殊闷声地喃喃道。
齐慕殊的这番话把柳云葭给惊得动都不敢动,无论是齐慕殊演还是不演的时候,她都从来没听齐慕殊这样跟她说过话。
僵直在原地,柳云葭脑海里只汹涌出一个想法:齐慕殊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