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有无数的话涌到嘴边,齐慕殊却是一句都没有说出口,最后直说了一句,“你确定你能搞得定赫绮亚?”
以他对柳云葭的了解,这小丫头绝对不是会妥协的性格,如果他强行把她给留下来,只会适得其反,两败俱伤。
虽然柳云葭刚刚已经输出了一大堆了,但她还弹药充足呢,可没想到齐慕殊竟然这么果断并且迅速地答应了?
这反而搞得柳云葭有点措手不及了,有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齐慕殊,甚至有点怀疑他不会在打什么其他的歪主意吧?
不过既然他都已经答应了,柳云葭就没有再追问下去的理由了,干脆地回答道,“当然了,对付女孩子嘛,当然还是女孩子最在行了!”
“好。”对于柳云葭提出来的交易,齐慕殊表现的异常的淡定,而且脸色竟然在乌云转阴之后转晴了,这让柳云葭异常地不解。
在她略带疑惑地眼神中,齐慕殊缓缓地起身,“那就这么说好了,如果你能帮我解决赫绮亚的问题,大朝会之后,我们就找机会和离。”
他站着,她坐着,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有什么微妙地情绪缓缓地浮起。
不知道为什么,和离之事明明是柳云葭主动提出来的,但是听到这话从齐慕殊的嘴里重复出来,她竟然抑制不住地小小难过,但很快就被柳云葭给压了下去。
她笑盈盈地冲着齐慕殊一挑眉,“好!一言为定!闲王殿下可不能反悔啊!”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有,姚柔的事情就由你来一手经办吧,王妃印鉴在你手上,这王府上下你都调配的动。”说完齐慕殊便头也不回的出门离去,看着柳云葭那愉悦快乐的表情,齐慕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针扎一样的诡异疼痛。
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他连呼吸都不畅。
看着齐慕殊快步离去的背影,柳云葭的笑容缓缓地消失,他好淡定呀,她还以为齐慕殊那样胡搅蛮缠的性格,她多少得遇到些麻烦呢。
可明明一切都进行的这么顺利,她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呢?
柳云葭开始怀疑,那一日,在回鹘山上,齐慕殊对她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亦或是他醉的太过,他说过的话他都不记得。
那样…也好。
齐慕殊都已经离开好久了,柳云葭才反应迟钝地站起来,去旁边的屋子里寻檀折和姜惠儿。
这两个孤男寡女大晚上的待在一个屋子里气氛也是蛮尴尬的,姜惠儿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桌子旁边,而檀折在旁边老远的地方半倚在微敞的窗子边望风。
直到见到柳云葭走进来檀折才慢慢地往这边挪了两步。
见到柳云葭坐到自己身边,姜惠儿立刻就要起身,却被柳云葭给拉了回来,“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我有话要问你。”
“是。”被柳云葭拉回来的姜惠儿像个被老师训了的学生,坐得笔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失落的样子。
柳云葭也有些累了,半撑着脑袋看着她,问她,“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命于王爷的,王爷是不是应允你什么了?你今日铤而走险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大概是太心急了吧?”
能够在姚柔身边混成她的闺蜜,并且还撺掇着她做出诅咒这样的事情,姜惠儿也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今天这个事情八成是失误了。
听了这个问题,姜惠儿的眼神明显更加的暗淡了,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用力地揉搓着自己。
见她低头不语,柳云葭便接着说,“放心吧,王爷已经将这件事全权交由我来处理了,你告诉我没有关系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保住你。”
听到柳云葭可以保下自己,姜惠儿的低落情绪并没有好转起来,只是终于愿意开口了,“我从进王府的那一刻起就是王爷安插在姚柔身边的眼线,王妃应该能看出,在这王府后院中的女子与水月姑娘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相似之处。姚柔就是因为声音和水月姑娘极其相似而被王爷选进府中还一举晋升为侧妃的。”
“而我,却跟水月姑娘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我之所以被选进王府,就是因为我和姚柔在同一家绣坊做绣娘,关系还算是可以,进了王府之后因着人生地不熟就我们两个有些过往的情分,关系算得上是亲近。”
“一开始是纪朝之纪先生给了我一大笔银钱,让我能够治好我父亲多年的顽疾,而给我的任务也很简单,让我注意着姚柔的动向,看她是否有对王爷不利的想法。”
“可近来我那身在骑兵营的弟弟不知因为什么得罪了新任左将军罗启华,被整治的很惨,甚至连小命都要不保。我没有办法便去求助纪先生,结果是王爷亲自出面给了我这个任务,结果却被我给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