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柳云葭深深吸了一口气,冬日的冷空气凉入肺腑,冻结住那些难以名状的情绪,柳云葭只觉得自己此刻异常的清醒,比吃了醒神丸还要清醒。
而此刻身后的屋子里传来悲痛的哭声。
柳云葭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冲着柳耀青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我只是心疼阿砚罢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齐慕殊原本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的。”
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柳云葭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柳耀青听得还是说给自己听得。
“别哭了!”
齐慕殊只觉得,他想杀人!
听着旁边被子里的哭声,齐慕殊异常的烦躁,声音里淬满了杀意,一想到刚刚柳云葭脸上眼泪他就心痛的想杀人!
千算万算躲过了每一个陷阱,却终是没有算到他会栽在柳耀青的手上。
因为知道柳耀青是柳云葭叫过来的,所以他并没有什么防备,可是谁知道那个混蛋竟然点了他的睡穴!
重新苏醒过来之后便是现在这种局面了!
阿砚原本就很害怕齐慕殊,现如今他那样凶狠地语气吓得她立刻就不敢哭了,但是却仍旧是委屈地控制不住,于是只能咬着被子低声地抽泣。
听着这抽泣声,齐慕殊憋着满肚子的气跳下床去捡起地上的衣服,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牙说,“别哭了,我没对你做什么!我们两个都晕过去了,是有人要借此来害葭儿。”
听到齐慕殊这么说,阿砚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齐慕殊已经用很快的速度将衣服穿好了,于是阿砚怯生生地露出一双眼睛,“真的吗?”
她虽然没有柳云葭那么聪明,但是也没有太傻,她记得她进屋的时候齐慕殊是昏迷在床上的,而她也好像是突然失去意识的。
王妃在进宫之前曾经再三叮嘱过她,说是此次皇宫之行定是凶多吉少,所以要万分小心,所以王爷说得有人陷害,也不无道理。
这样想着,阿砚只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舒服多了,若她真跟王爷……,她自己的清白倒是其次的,王妃得多伤心啊,王妃真心待她,她若是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真的是猪狗不如了。
“当然是真的,本王若是缺女人,王妃不就在身边吗?还用得上你?”
一想到这个事齐慕殊就生气,那酒中的毒药之所以验不出来,是因为那是春.药!
齐慕殊刚刚之所以那么坦然地喝下去就是因为纪朝之给他的另外一样东西验出了那药是什么,春.药这种东西,齐慕殊都不知道中过多少回了,现如今普通的对他根本就没有作用了。
但是他自己知道没什么作用,柳云葭又不知道,所以齐慕殊才会喝得那么痛快,说不定能够借此机会跟柳云葭的关系更亲近一步呢?
那小丫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但谁知道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该死的柳耀青!
齐慕殊的眼中全都是凶狠地杀意,他是看在柳耀青是柳云葭哥哥的份上才对他格外宽容,没想到他竟是个如此不识相的。
门外的玉姑姑见柳云葭竟然含着眼泪冲柳耀青笑,顿觉这样不行,于是立刻凑上去说,“王妃娘娘您也不要太难过,王爷他自从水月姑娘去世之后便一向如此,喝多了酒便什么都不认了。但自从与王妃娘娘成亲之后便是收敛了很多,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了,这次如此,怕是酒喝多了,将人认错了也不一定。王爷从小就对气味很是敏感,老奴见那床上的女子似是王妃的贴身婢女,说不定是身上的气味与王妃很是相近,才会让王爷醉酒之下分辨不清。”
柳云葭当然知道玉姑姑是在挑拨离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似有那么小小的一块是倾向于相信她的。
毕竟她离开的时候,齐慕殊是真的中毒中的不省人事了,虽然他一直在说他能撑住,但是看他的样子明显不太好啊,说不定是阿砚……
天啊,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柳云葭被这从心底窜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她是在不择手段的给齐慕殊开脱吗?竟然不惜去怀疑阿砚?
柳云葭连忙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冲着玉姑姑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得体的表情,“多谢玉姑姑开解,可我并不难过,认不认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都知道他是闲王啊。”
“柳云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