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搞事情啊!
以善琴而名动大渝?柳云葭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事情?被代表的大渝人知道吗?
这位波斯使臣说得莫不是水月吧?
虽然不知道这位波斯使臣是真的不清楚情况,还是故意搞事情,但最起码在场的所有大渝人都应该知道,柳云葭善琴这件事不靠谱,但是没有一个人加以反驳,全都饶有兴致地等着看热闹。
只有齐慕殊出言维护,“使臣所获知的消息兴许有些偏差,我家王妃从未以琴技而出名,使臣兴许是记错人了。”
“是吗?”说话间那波斯使臣已经抱着琵琶走到了大厅的中间,眼神款款地落在柳云葭的身上,“或许是我记错了吧,但我来大渝这数日,却听闻大渝的贵女皆都是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算王妃娘娘未以琴技出众也定是不差的。今早王妃娘娘拜五谷,瑞气尽显,我不过也是想借此机会沾沾王妃娘娘身上的瑞气,不知王妃娘娘可否赏脸?”
我真的是很不想赏,但是却不得不赏。
柳云葭只觉得头大,真不愧是能当上外交使臣的人,这是真会说,不仅把整个大渝的贵女都扯出来了,还能扯到什么瑞气上去了。
这柳云葭要是不上,那就是不把波斯国看在眼里,同时还顺便把整个大渝贵女的脸也给丢了。
而且外国人挑衅也就算了,自己家人也出来从背后捅刀子,皇后笑意盈盈地开口,“其实本宫也想见识见识王妃的琴技呢,能让我们闲王如此倾心,想来琴技也定是不差的。”
皇后这话明显意有所指,就是暗示柳云葭是水月的影子呗。
看来他们也是做足了功课,才会来拱火,知道柳云葭不行,就非要让他上去拉胯,这样齐慕殊肯定会从自己的幻想中抽离出来,到时候说不定就会疏远柳云葭。
这些人还真是不遗余力地在挑拨她跟齐慕殊之间的关系呀。
皇后娘娘这一带头开口,其他人立马纷纷附和。
“是呀,皆闻王妃娘娘贤良之名,还未曾得见过王妃娘娘的才气呢。”
“就是呀,其他家的贵女总还在其他宴会上见识过,这柳家呀可是一直把王妃娘娘当宝贝一样藏着呢。”
“那这可是千载难得的机会呀,定是要好好的欣赏。”
波斯使臣的寸步不让外加上自己人的起哄,柳云葭这是生生被推到了烤火架上,不上不行了。
柳云葭哀哀地看了一眼齐慕殊,弹琴吧,她也不是不会,毕竟小时候被顾湘特训过,但是当着这么多人那是真拿不出手。
其实说心里话,齐慕殊也很想看看柳云葭弹琴的样子,但是看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齐慕殊就心疼了,还准备为她开脱,但是皇上似乎看出了齐慕殊的想法,率先一步开口截住了齐慕殊的话头。
“朕知道闲王心疼自己的王妃,但是王妃才情无双,波斯使臣又是盛情相邀,倒也不必如此藏着掖着,弹奏一曲罢了,也不会累着王妃的。”
皇上都把这话说到这份上了,柳云葭要是还不上,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日后也定是会落下话柄的。
没有办法,柳云葭只得长叹一口气,站了起来,齐慕殊拉着她的手不愿松,从她刚刚的眼神中齐慕殊能看得出来她恐怕是真的不行。
柳云葭轻轻地捏了一下齐慕殊的手心,示意他放心,但其实柳云葭自己心里也没底,在众人各异的眼神中举步维艰的走到大厅正中接过谢宜真手上的金丝古桐琴。
皇上见状便向谢宜真招手,“来,慧妃,你就坐到朕的身边吧。”
皇后看着谢宜真眉眼含春的坐到了皇上的身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腕,以往的时候,虽然她不得宠,但这后宫之中的女子因着生不出儿子所以全都不得宠,皇后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这中宫之位坐的稳当。
但是自从她大病卧床,又逢着大朝会,这后宫中的女人便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尤其是这个谢宜真!简直是狐媚子中的典范,也不知道是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药,让皇上这几日都宿在了她那里。
看来必须得采取点手段诊治诊治了,不然她们怕是要爬到她的头顶上!
和波斯使臣双双落座之后,柳云葭试了一下那琴的琴弦,宫商角徵羽,柳云葭飞速地在脑海中回顾着已经许多年都没有看过的琴谱了。
“哗啦!”那波斯使臣的五指熟练地划过琴弦,琵琶的脆音乍然而起,那肃杀之气顿起,空气中立时浮动起暗涌,“客随主便,王妃娘娘要奏何曲?”
柳云葭暗暗地咽了口唾沫,她是难得的心里没底啊,她又不是神仙,啥都会,总有些不擅长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