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晋升宗师,对陈春风来说即是惊喜,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对于一个十年前就已经踏入一品门槛的人来说,这种晋升仿佛势在必得,却又好像咫尺天涯。
毕竟被拦在宗师门外一辈子不得入的武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当今天下宗师加在一起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可见其稀罕程度。所以难怪身为东厂督主的陈春风也会喜形于色,毕竟传说中的宗师大都不问俗事,难得一见。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武学宗师,又是自己多年兄弟,陈春风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开口问出了压在心底多年的问题:“宗师到底是什么境界?”赵无极知道陈春风武学天赋并不差,甚至悄悄跻身一品多年,奈何始终看不到突破的希望,叹了口气解释道:
“很难解释,但每一位宗师都有自己的理解,这些年我四处游历,倒也总结了一些心得。
首先每一位宗师成为宗师都有不同的因缘际遇,江湖中一般称之为顿悟。不能顿悟的武者不可能踏入宗师之境。
其次我遇到的所有宗师都是一心追求武道,不为俗事烦恼的人,像你这样心里装着千斤重的人,估计是没希望了。
除非你放下京中的事物,跟我去南方,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触摸到这个境界。”
陈春风摇了摇头:“我看不到,可以听你讲啊,宗师境界到底有多厉害,值得所有人苦苦追寻?”
赵无极说道:“江湖中一直传言,一品之下皆为蝼蚁。但到达宗师之境才知道,宗师之下都是虚妄。甚至可以说宗师与武者是两个概念。
若是一品不逃的情况下,我稳杀一品。一品若逃,十有八九也逃不出我手掌心,只有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一品高手,才可能逃得性命。
如果说武者追求的是个体的极限,追求的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巅峰,那我认为宗师之境已经算不得人了,说是半神半仙也不为过。
似我这班习武出身的宗师还好,一举一动之间还能理解,我听闻西方佛国,有大法师,周身能布三千六百道金光,脚下可生莲花。大魔头项生死,魔气缭绕,隔百里外便可摄人心魄。”
陈春风叹了口气:“这么夸张,到底真的假的啊?”
赵无极冷笑一声:“那谁说得准,反正我是没见过的。若真能到这种地步,就太玄乎了。”
“那你呢?”陈春风问道。
赵无极尴尬一笑:“力劈华山是吹牛了,劈个小山头应该不难。”
陈春风感慨道:“这么邪乎。那我这辈子就不奢望啦。事到如今武道巅峰的风景我看不到也就看不到了,但权力的巅峰如今近在眼前,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
人这一辈子,总得站在某个高出,欣赏一下没人领略过的景色,要不然岂不是白活一遭。”
赵无极笑道:“这种话可不像是一个阉人能说出来的。”
陈春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暗自思索,上一个敢
(本章未完,请翻页)
跟自己这么开玩笑的人是谁?时间太久,久到记忆力如此好的自己,都模糊了印象。
这种玩笑恐怕也就只有他敢开了,若是旁人,必然是生不如死的结局。
曾经在京城某间小酒馆中,两名江湖侠客饮酒,兴致高了之后居然妄议朝政,其中有几句话就提到了东厂,说了几句不大不小的的坏话。
其中一人提醒同伴道:“这可是京城,说东厂坏话,是不要命了吗?”
另一人开口道:“不就是说两句话嘛,东厂还敢扒了我的皮不成?”
结果当晚二人就被抓到了东厂大牢,稍微懂事的一人,痛痛快快被人削了头颅。那个不信邪的侠客,被拉到郊外,将整个身体埋在了土里,只漏出脑袋。
办事的宦官冷笑一声:“说好的扒皮,就要扒皮。车裂凌迟都算我们东厂没本事。”
说罢用小刀在这位侠客头顶挖了个小洞,扯起头皮,向内灌注水银。水印是一种非常沉重的液态金属,顺着重力一路向下,会自行隔断皮肤与肌肉的连接。
与此同时还会带来难以忍受的瘙痒,因为身体被买在地下,无法移动,皮肤与身体又被水银隔开,同时伴随着奇痒。
只见一具血淋淋的肉体从头顶小洞钻出,狂奔的数十米,然后倒地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