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生沉声道:“嫂子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害死孔二哥的凶手。”蔡夫人点了点头:“相公时常说,自己就算有一天死了,这帮兄弟也会帮他照顾好我们母子的,所以他一直很放心。我一个妇道人家是斗不过东厂了,之期盼着小陈大人您能帮我们出这口气。”说着朝陈楚生跪了下去。
陈楚生连忙闪到一边,双手搀扶起蔡夫人道:“嫂嫂,使不得,这不是折煞我嘛,我哪里担得起您一句小陈大人啊,帮孔二哥报仇是我做兄弟的本分。反而是没保护好孔二哥的我,没脸面与他做兄弟。”
蔡夫人做为孔秀发妻,耳濡目染之下智慧也不是寻常妇人能够比拟的,抓住陈楚生双手说道:“这两天锦衣卫的同僚每来帮忙操办相公后事,交谈时说道最多的就是你。
说你过城门不下马,说你在秋风茶馆抓了东厂番子,说你挫了他们锐气,也说有你在,锦衣卫垮不了,你老实告诉嫂嫂,是不是这样啊?”
陈楚生想说自己现在也很忐忑,这种局面下想胜过东厂胜率也就只有五成,但千般困难到了嘴边都无法对孔二哥的遗孀讲,只能拍拍蔡夫人的手说道:“您放心,我一定尽其所能不让锦衣卫垮掉,还会想办法给孔二哥报仇。”
蔡夫人点了点头,带着陈楚生更换了香案香炉中的常燃香,这通常是至亲才有资格更换的。
陈楚生含着泪更换了香火,低声自言自语道:“东厂一日不除,大明便一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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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安宁,若我从前只是因为立场不同与东厂为敌,今日始我便是为了天下太平,朗朗乾坤与东厂不死不休,苍天厚土,共鉴,如有违背,乱刃分尸而死。”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喧闹之声,陈楚生知道自己就算不过问,也会有人来禀报,果然,片刻之后,一位锦衣卫来到陈楚生耳边低声说道:“是东厂的人前来闹事,说是孔大人生前一一桩行贿案件有关。”
陈楚生眯起了眼睛,这帮阉狗还真会挑时候啊,这种死无对证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对一名已经殉职的锦衣卫千户造成任何影响,这是双方都是知道的事情。
东厂与锦衣卫都不会难为战死的人,因为大家心知肚明死人对活人根本没有影响,所以这方面都会出奇的大度,甚至在以前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之前,对方还会主动为死亡的高官申请一份美谥。
但现在东厂已经不屑于维护这种表面的平衡,开始用各种方法恶心锦衣卫了,或许也是对陈楚生这位新上来的小陈大人,一次不大不小的试探。
若还是粗暴形式,便知道以后该怎么对付。若是忍气吞声,不过是回到了沈重山还在的状态而已,但陈楚生必然比沈重山这种老狐狸好对付,这不是小瞧陈楚生,而是对正经八百的锦衣卫指挥使保留一份最基本的敬重。
庞若云已经出面交涉,包豹则来到陈楚生近前:“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情说大不大,最后咱肯定也不吃亏,但是这股恶心人的劲是作到了极点。”
陈楚生一笑:“说什么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孤儿寡母头上,咱们还没死绝呢。走,一起出门看看。”
用眼神制止了想一同出门的蔡夫人,陈楚生道:“嫂嫂安心待着,今天无论是谁也别想踏进孔府一步。”
说罢大踏步的向府外走去,包豹叹了口气,知道此时东厂算是动土动到太岁头上了,但此事与秋风茶馆时遇到的事情不同。当初在茶馆时是一笔烂账,灰色地带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分就好。
此时东厂明显就是带着公文来的,也不会逼迫太紧,只是进院落查找一番应该会离去。
但东厂既然不安好心,肯定要乱翻一气,到时候弄乱了灵堂锦衣卫的脸就丢大了。要是再有锦衣卫忍不住出手,那东厂就可借机发挥,将事情闹大。
若是不让东厂进府查看,那就是摆明了告诉人家我们心中有鬼,而且还要被扣上妨碍公务的帽子,总之要么就吃亏,要么就理亏,总是个两难的境地。
陈楚生在心底早有打算,无论如何不能让嫂子和侄儿受到惊扰,所以放这帮人进来是断无可能。
但又不能明目张胆的阻拦公务,好在陈楚生脑子一转,就想到了法子。
来到门前,果然看见东厂番子与锦衣卫在较劲,庞若云面色气的发白,整个人皮肤愈发的苍白,好像真实白无常再世,想来是交涉无果尬在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