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毕竟是父亲,那个纵然满嘴戳心言语却深爱自己的父亲。双方的争吵只会不断升级,最终不欢而散。
若非如此,陈楚生怎么会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如果有一丝可能,陈楚生都期望自己能如朱竹喜一般,在闯荡江湖前获得父母的祝福。
知道沟通无望,陈楚生将身体转向靠墙的一边,只留给陈秋雨一个背影。毕竟是父亲,自己不可能真的大吵大闹,只好用这种最原始的沉默与之对抗。
但这种妥协在陈秋雨眼中是更大的不尊重,自己儿子若是不愿意听自己讲话,那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何在,况且这无论如何都是最大的失败,于是陈秋雨愈发的愤怒起来。
将果篮挥手打翻在地,水果洒满一地,不见有丝毫可惜,陈秋雨破口大骂:“这些东西喂狗都比给你吃有用,至少狗还知道感恩,见到人还知道叫两声摇摇尾巴。
老子养了你十几年,都养不熟你这白眼狼,早知道你这样就应该让你滚的远远的,还爬回来做什么?”
看样子若不是陈楚生身受重伤,陈秋雨绝对会动手,似乎是想起了陈楚生的伤势,陈秋雨才生生制止住自己。
足足骂了一柱香,许是身体疲倦了,又或许以为陈楚生睡着了,陈秋雨这才甩袖离开。
陈楚生又叹了口气,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自己刚刚反驳半句,父亲说上一上午都是极有可能的……又不是没发生过。
此时一个脑袋探到屋内,发现陈秋雨不在长舒一口气,进到屋子里来,将果篮捡起,又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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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一个个的放回果篮说道:“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用说这位就是陈楚生的弟弟陈楚轩了,转过身来,陈楚生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陈楚轩嘿嘿一笑:“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躲避父亲唠叨的,哪次睡着了?何况那么大声音,能睡着才见鬼了呢。”
陈楚生与弟弟的关系一向亲密无话不谈:“你也知道,父亲那脾气,若是反对一句有十句一百句等着你。
不单单能唠叨,还不带重样的,引经据典博古通今,难怪能当上二品大员。”
陈楚轩完全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老气横秋的说道:“哥,不是我说你,你这倔脾气从小就没改过,明明说几句软化就能解决的问题,硬生生挺到父亲没力气,至于吗?”
陈楚生摇了摇头:“你不懂,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宁可被骂一辈子,也不会妥协一次。”
陈楚轩说道:“我知道大哥你一直嫌弃我没有骨气,经常见风使舵,从来不与父亲正面硬刚。”
陈楚生摆了摆手:“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若是你与我一个脾气,恐怕爹娘都不会开心。我在外面打打杀杀,肯定让母亲担心了不少,咱们家只有你有可能承载父亲的希望,争气考个状元回来,要知道当年父亲入仕之前科举考了个榜眼,一直是个心结。”
陈楚轩笑道:“可不是,这些年来一直被当年获得状元的杜叔叔嘲笑,心中早已憋了一口闷气,这不,都指望着我能一雪前耻呢。”
看到陈楚生会心的微笑陈楚轩继续说道:“对大哥来说做首诗并不难,就当哄父亲开心了。不是我说,你这个脾气,真不适合混官场,一定被人吃的死死的。”
陈楚生知道弟弟说的是实话,自己从小就是牛脾气,犟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小时候自己挨打从来不哭不闹,直到父亲打不动,或者消气了为之。
那么小的孩子,就会用这种方法来表达自己的不屈,更何况现在。只不过几年的江湖磨砺,已经让陈楚生收敛了不少性子,在外人面前伪装的一直很好,不是关系亲近的人,根本无从发觉。
陈楚生笑道:“咱家啊,就等你考上状元,出来后当大官,这样咱爹也就心满意足了,哪怕你当不上二品大员,父亲对你也会一直很和蔼的。”
陈楚轩撇了撇不置可否,只是想起了什么,与陈楚生说道:“哥,你是怎么爬回来的?那天的伤势,看起来真的太吓人了。”
陈楚生疑惑起来,自己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啊,于是问道:“楚轩,你细说说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
陈楚轩回忆道:“当时最先发现你的,其实是娘和许姨,就是一直跟在娘身边的那个丫鬟,两个人早上准备出门采买些东西,结果一出侧门,就发现你躺在地上,身上插着好几只箭矢,血迹一直从街上延伸到侧门口,就好像是你中箭之后一路爬回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