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大哥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劫杀陈楚生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那天在御花园问起我来,差点没圆回来。”
赵无极显然不知道这件事,开口问道:“陛下说什么了吗?”
陈春风摇了摇头:“我们是陛下手里最好用的刀,一不能谋朝篡位,二不能恩泽后代。所以所有脏活累活都是我们干起来最合适,所以陛下不会想动我们的。”
“那是以前。”赵无极大手一摆道:“如今锦衣卫正在查我们贪赃枉法的证据,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到时候铁证如山,陛下不想动我们也要动了!”
陈春生摇了摇头:“我是说,东厂里应该有陛下安插的眼线,否则陈楚生的事情陛下不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赵无极摇了摇头:“你不该如此想,我们是陛下手里的刀,就算陛下真的在东厂之内安插线人,也无可厚非。”
陈春风笑道:“是啊,我们是陛下的刀,没有陛下我们什么都不是。你要相信我,我也没有一点点的不满。只是你觉得这些年我们做的一切,陛下知道多少?”
“这……”赵无极犹豫了,若说陛下在东厂安插人手,那也不会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大概知道很多?”
“没错。”陈春风点了点头:“所以说我回来之后一直在想,咱们陛下究竟想要什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我们东厂,陛下的底线又在哪里?”
赵无极叹了口气:“以当时晚宴的情况看,陛下是不会允许自己背上昏君这个骂名的。”
陈春风道:“我也是这么想,陛下也是要面子的人,在晚宴上当中被驳了面子,肯定要报复,所以陈文正这次无论结果如何,最终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赵无极十分希望陈春风正常一点,不要关注别人了,最重要的还是东厂自身:“那跟咱们都没太大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东厂啊,咱们怎么才能度过这次的难关。”
陈春风依旧不为所动:“大哥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只有五天时间,我们是来不及解决所有问题的,而只要解决不干净,那结果和没解决一点差别都没有。”
赵无极倒是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宗师级的人物,想要逃走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留住的。
但自己真的不想让东厂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毕竟阉人这个群体已经弱势了几千年,现在好不容易在陈春风的带领下有了一席之地,还是希望大家能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陈春风将计划和盘托出,不再与赵无极开玩笑了:“你说的对,到时候证据摆在陛下面前,陛下也不得不处理东厂,所以我们要想赢,胜负不在朝堂之中。”
看着赵无极惊讶的眼神,陈春风点了点头:“没错,在陛下,我们要想方设法的让陛下不处理我们。
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争的是赈灾粮款的去想,是真相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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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真相。但我们其实真正的胜负手是陛下的态度。
陛下说我们是错的,对的也是错的。陛下说我们是对的,错的也能变成对的。
要是我们真的努力遮掩曾经犯下的罪行,到时候锦衣卫只揪出来三五个官员,陛下一旦开始处理,再牵连出来的官员,也只能一起处理掉,所谓除恶务尽,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你说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甚至暗中帮助锦衣卫搜集证据,到时候陛下看到半数朝廷官员都贪污腐败,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办?”
赵无极摇了摇头:“这个真不知道,应该会很失望吧。”
陈春风苦笑道:“是啊,陛下一定对朝廷失望透了,然后呢?他能杀掉一半官员然后独自收拾烂摊子吗?
答案是不能。如今天下大旱,正是用人之际,就算是贪官也是官,说实话,贪官未必能让百姓过的多好,但贪官一定能维持住朝廷的统治,你说陛下更需要统治,还是百姓安居乐业?”
赵无极苦笑道:“你这话真的诛心,但陛下还是会选择维护统治吧,毕竟只有他是皇帝的时候,才需要担心黎民百姓,若是当不成天子了,也不用再为黎民百姓操心了。”
陈春风笑道:“自古以来,哪一位帝王会是心慈手软之辈,所以面对朝廷瘫痪的局面,只能忍痛处理掉惹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