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生看到锦衣卫众人便知道事情已然往不好的方向去了,毕竟自己已然脱离了锦衣卫,暗卫说的也清楚,若是情况有变,会有人来联络自己,但无论如何肯定都不是锦衣卫明目张胆的来春雨别院。
唉,暗自叹了口气,若是有的选,自己宁愿来的是东厂的人,那样的话自己还能拼一波,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面对一种曾经的同僚,陈楚生甚至升不起什么战意,无论今天自己杀伤多少人,都是东厂坐收渔翁之利。
就算不愿意面对,陈楚生还是从春雨别院中拉出一把椅子,重重放在门口,独自坐在椅子上,正对着围过来的锦衣卫衙役。
这班衙役看到陈楚生也是一脸的尴尬,毕竟是曾经的小陈大人,虽然一早锦衣卫中就公开宣布小陈大人已经脱离锦衣卫,但这些日子陈楚生做的事情,每一件都是如此的扬眉吐气,每一件都是这么的振奋激昂。
锦衣卫委屈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位能带着大家翻身的领头人,大家甚至都觉得小陈大人继承锦衣卫是大喜事,怎么几日不见,双方就要兵戎相见。
若有半点可能自己这帮人也不愿意与陈楚生在这样的场景见面,明明该有一场堂堂正正的送别,至少也该是把酒言欢的盛大酒楼,怎会是生死一线之间的窘境。
众人围了半天,见陈楚生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终于有一位百户撞起胆子上前两步一抱拳道:“陈大……”瞬间想起陈楚生已然不是锦衣卫千户,双手僵在那里不知所措。仅从这个举动,便能看出陈楚生有多得人心。
陈楚生也是一脸凝重,没有让这位百户太过尴尬,主动开口说道:“章百户吧,我记得你,当时茶馆里抓东厂番子的时候,那两个衙役就是你的人。在孔二哥丧事那天,你也在场。”
章百户更加尴尬了,但还是强撑着说道:“陈……公子居然记得下官。”
虽然称呼已经变成了陈公子这个不带任何官职的称呼,但章百户还是不由自主的用了下官的称为,有些事情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陈楚生笑道:“陈公子吗?我倒是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久到我都会忘记自己是陈秋雨的儿子,明明是当朝二品大员的儿子,还成天往外跑,真是不让人省心,我爹怎么样了?”
章百户没想到陈楚生自然而然的反客为主,但还是如实回答道:“陈大人朝堂之上当面顶撞陛下,已经被沈大人亲手押入大牢,正等候判决。”
陈楚生点了点头,自己这位老爹当了一辈子书生,如今终于硬气了一次,继续问道:“那大家这次来?”
章百户舒了口气道:“陈公子何必明知故问,当面顶撞陛下,自然要祸及家人。现在结果尚未知晓,还是请您和老妇人,跟我们走一趟吧,不要让下官难做。”
陈楚生轻轻摇头道:“章百户这番话骗骗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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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不定还有效果,你我皆知结果其实早已注定,不过是问斩罢了,哪有其他下场。”
章百户被陈楚生说的一怔:“陈公子是明白人,还请别让兄弟们难做,再者说您若是反抗,就是实打实的反了,到时候就算陛下不再计较朝堂上的事情,恐怕也救不了您这一家。”
陈楚生冷笑一声道:“呵,口口生生说是兄弟,做的确实要兄弟命的买卖,章百户倒是好算计啊。”
章百户被说的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陈公子不要平白污人清白。”
陈楚生摆了摆手道:“不重要了。”说着陈楚生挥剑在身前的青石板上划出一道深线,开口说道:“我没有时间分辨大家的好坏,所以粗糙了一些,大家见谅。不过此线就还算认我这个兄弟,以后再见面还能喝酒,过了这条线以往的一切便都当做不存在了,以后再见面也只能活着的给对方敬酒,话止于此,诸位自便。”
章百户咽了口吐沫,自己早就料到陈楚生功夫不会太弱,但没想到居然随手就能在青石板上刻出这么深的一道痕迹,这一剑若是砍在身上,恐怕凶多吉少。
章冬青知道今日若是不出手回去之后陛下肯定要怪罪,连累沈大人不说,自己一家老小恐怕也保不住,但自己踏过这条线,恐怕来的一种兄弟,大部分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小陈大人在自己这边时是靠山,作为敌人时便是真正的大山,迎面而来的压力居然让章冬青有了几分面对沈重山的感觉,小陈大人有几品实力?三品还是二品?十六岁的二品……
不是自己死,就是家人死,这种选择在毫无准备间便来到了章冬青的面前,但自己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忍心让妻儿无端受累,就算被陈楚生误会,也只好鼓起勇气向前一步了。
正当章冬青向前迈步,陈楚生眼镜逐渐眯起,手中缓缓握住剑柄的一瞬间,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