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平江盯了丁萍儿:“又咋个了?”
丁萍儿咬了嘴唇,嗫嚅道:“梅子这疮……这疮,在屁股上的嘛……”
姣儿:“你说你说,这疖子也是哈,长别的地儿不好么,偏偏地长屁股上。”
老爷子把眼一瞪:“屁股咋啦?长屁股上又咋啦?你两个也不想想,连个性命都没了,还有得屁股?”
于平江忙忙地双方劝解道:“老爷子休要生气。萍儿也是,一心地念着梅儿这病,乱了心神。萍儿呀,你只听老爹安排,休要顾这顾那的……你再想想,丫头这几日的疼,半夜三更地疼得哭……”
雨兰:“妈呃,不就屁股么?再有,这女人的屁股,关乎女人的名节,这其中的利害,李路易想必也是懂的,敢拿了去乱说?”
“不说,不说。”李路易直摇头,“不屁股,不屁股。”
小刀:“老李,咱给你说哈,若是外边传得半点的风声,咱可不认人哈。”
小炮:“就是就是,打断你狗腿,算你走运。”
李路易瞪了小刀小炮:“不看,不看。一个洞洞,疖子,露出来。”
丁萍儿盯了李路易:“就刚刚打针那样,盖个布,只剪个洞洞,露出疮来?”
李路易直点头:“yes!yes!洞洞,小洞洞。”
萍儿:“哎呀,好你个李路易,咋不早说呢?”
姣儿:“就是就是。既是只露出洞洞,这等的好办,咋不早说呢?让咱白白的烦恼,可是找打?”
李路易摊开两手,看着两人,一脸无辜的傻笑:“没问,你没问。”
小炮把手举在半空中:“你个呆子,啰嗦个啥呢?”
李路易瞪了小炮,眨眨眼,把头偏过去:“你打,你打,我给仙女儿说,你打噻,你打噻。”
小炮一边把手往背后藏,一边笑嘻嘻地道:“哦哟,找了靠山嗦,翅膀硬了嗦?”
于平江看着李路易:“那就……开刀?”
丁萍儿:“是呃是呃。李路易呀,哦,李教士呀,那就劳你,立马开刀,嘿嘿,立马开刀。”
李路易直摇头:“no!no!”
丁萍儿:“呃,怎的又‘no’啦?”
小炮:“没吃饭噻。你们也不想想,这开刀问斩的活儿,也是需要力气的嘛。”
姣儿:“呸,咋就问斩了?哦呸呸?咋就问斩了?哎呀,也是哈,皇帝还不差饿兵哩。快快,上菜上饭,李路易吃了,才有力气,开刀问斩,呸,哦呸呸,开刀。”
李路易把头摇得更厉害了:“no!no!”
姣儿:“嘿,咋的又‘no’起来了?”
小炮:“哦哟哟,摆架子了。眼看咱求着了你,便摆起谱儿来了。”
李路易在空中竖起一根指头儿:“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
姣儿:“啥?你说啥?二十四小时,不又是一天了?”
李路易直点头:“yes!yes!一天,之后,一天,之后。”
“咋需一天之后呢?咋需一天之呢?”丁萍儿语带口腔:“李路易呀,李教士呀,就现在,啊,就现在……咱跪,咱给你跪……”
于平江拉着丁萍儿:“干啥呢?又急,又急。”
于信达:“李兄既说一天之后,自有一天之后的道理,可是这样?”
李路易:“高烧,嗯嗯,退烧,不稳。稳定,才可。”
老爷子:“看看,你们看看,只是个急,坏事哩。”
丁萍儿眼泪汪汪地盯了李路易:“真就一天?不能早点么?”
李路易眨眨眼:“半天,少不得,半天,少不得。”
“那就明日上午吧。”老爷子点点头,“这治病的事儿,就听专业人士的吧。咱是外行,别添乱就好。”
于平江:“就是。咱是外行,一通的瞎掺和,反倒坏事儿。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吧。”
“老姐儿吔,我自糊涂了一次,再糊涂不得啰。”老爷子盯着半空看,牙齿磨得“嘎嘎”响,喃喃道:“好你个畜牲,你给老子等倒!”
于信达盯了老爷子:“你都知道啦?”
老爷子把眼一瞪:“知道啥?咹,一个一个的藏着掖着,知道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