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林瑾反应过来,他又朝着林瑾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道:“还请贵人收下我,我愿做牛做马,替贵人办事。”
“你还不知道我要让你做什么,就对我表明忠心。”林瑾轻轻一笑,继而问道,“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会让你去做危害性命的事吗?”
即便林瑾说出这般话,魏明也未曾有所动摇。
他飞快的摇了摇头,直接便将内心所想说了出来:“我知晓贵人是个好人,绝不会跟石家蒋家一般手段阴损,害我性命。”
听着他口中露出对这两家的恨意,林瑾的心中微动,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他。
而他的眼神中,带着彻骨的恨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林瑾看来的目光,魏明沉默片刻,便低声道:“我与石家蒋家有世仇,若是不能除掉他们,我即便是死,也无法瞑目。”
听得魏明的话,林瑾眼神微动,这时便问道:“你与石家……”
在她从半夏听来的消息中,仿佛没有魏家的存在。
见到林瑾面上隐隐约约露出的怀疑,魏明在心中纠结再三,最后他便忍不住道:“我家中当年也算是江南首屈一指的世家,与一众盐商恪守朝廷的规矩,将盐价压在最低,在那时,盐价虽贵,但比起朝廷给出的低价盐,我们只高了五文。”
没等魏明将这些话说完,林瑾便明白了其中的矛盾。
并非所有的盐商都如魏家这样,他们一心逐利,恐怕不会愿意一直这样下去。
果然,没等林瑾开口,魏明已经苦笑了一声,低低的说了起来:“可没想到,当时的石家与蒋家这两个小家族,却暗藏祸心,他们在我们魏家的铺子里埋下了奸细,没过多久,就以我魏家的盐吃死了人,还污蔑我们魏家与当年的盐运使勾结,卖出的低价盐,都是有毒的。”
“短短的十几日功夫,魏家所有的铺子都被迫关门,同时还有官员前来查抄,现如今的周知府,便是当年害得我爷爷死在狱中之人,我父亲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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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却被以相同的手段污蔑,迫使父亲不得不变卖家产,这才保住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只消魏明这几句话,林瑾的心中便明白了大半。
她的眼神微微一顿,突然看向了魏明:“这都是你父亲同你说的?”
魏明闻言,眼中隐含泪水。
片刻后,他更咽道:“父亲一心复仇,早在几年前,便病逝了,而我与母亲妹妹一块,被赶出了家宅,母亲以刺绣为生,但她思念父亲,日日以泪洗面,这几年的时间下来,她的眼睛已经快要失明了,不得已,我只能每日乞讨,才能获得一些吃食。”
林瑾看着魏明,发觉这孩子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年纪,可眼中的坚毅却像是饱经风雨一般。
正是因为这一原因,她才会让魏明来找自己。
现在又有魏明的这一层因素在,不得不说,若是魏明所言属实,那魏明就是她在安州府最好的耳目。
林瑾面上的神情不变,心中却划过了无数道想法。
最终她在魏明紧张的注视下,缓缓说道:“若是你所言不假,我会考虑跟你合作。”
魏明的眼神有着一瞬间的黯淡,但很快他又打起了精神,十分郑重的点头道:“我知晓此事关系重大,但我会等着贵人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