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霞升入高中后,平时住校,假期则住在雨荷家。她的心理很微妙复杂,因为和熟悉的母亲很少见面,和陌生的父亲却经常相逢。
周末,姐妹二人计划一同去郊外游玩,刚出校门,看到孔亨坐在一辆跑车向他们招手。
雨荷自然不搭理,但晓霞却笑嘻嘻地硬拉着姐姐坐了上去。
雨荷知道自己的亲妹妹已经被孔亨“策反”,除了获得那串项链的使用权外,还因为女人都想当回“红娘”吧,俗称“瞎参合”。
雨荷迫不得已才躲出来的,父亲昨晚又出去应酬了,早上进门后,一身烟酒味,遍体女人香,最可恨地是,他迷迷糊糊看错了人,抱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就要玩亲亲,可把女儿吓坏了。
雨荷很同情父亲:含辛茹苦地抚养女儿,清心寡欲地成为鳏夫,总算熬到功德圆满。雨荷心想,倘若父母没有离异,有母亲管着,父亲该不会如此放浪形骸吧?
无独有偶,孔亨周末也不敢回家,母亲打电话说家门口堵着一群渔民,找父亲讨说法呢。
听说靠海的那片区域拆除,无论给多少钱,居民都不同意,说什么“宁要一亩田园风光,不要三斤金银财宝”,还真把自己当成陶渊明了。
后来孔方吩咐断水断电,用以前的老办法对付新情况,结果捅了娄子,被人家围追堵截,全家人都跟着遭殃。
车上的三个高中生因为各有心事,所以气氛很沉闷。
孔亨减缓车速,清风吹来,令人神清气爽。
晓霞站在后车座上,张开双臂,大声呼喊着,咯咯咯笑了起来,坐着的一男一女也受到感染。
“喂,美女你们好!”后边跟来一辆白色跑车,上边坐着四个纨绔公子,开车的那个尤为帅气,正笑着打招呼,旁边的人起哄吹口哨。
晓霞自然没给他们好脸色,她从小生活在权贵权,知道这帮人是什么德行,朝前排的孔亨说道:“咱们快走!”
接下来是速度的比拼,由于是郊区公路,所以路直道宽,车流稀疏,两辆跑车你追我赶,风驰电掣。
巡逻的探员想要制止,一看白色跑车的车牌号,立刻打消念头,开玩笑呢,市长的孙子吴明就在上边,谁敢拦?
沿着东海市外围跑了一圈,孔亨终于在父亲管辖的海滨停下来,因为油耗尽了。
“怎么停车了呢?”四个衙内跳下车,将孔亨他们围了起来,为首叫吴明的微笑道。
“你赢了,我服输。”孔亨摊开两手,想和平化解纷争。
“说得轻巧,彩头呢,不如把两个妹子让给我们?”衙内甲色眯眯地往后瞧。
“做人不要太过分。”孔亨生气道,锁上车门,示意两个女孩跟自己走,然而流氓不依不饶。
“你们想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孔亨从小把这句话练熟了,但却招来一阵讥笑。
“本少爷管你是谁,这两个妞我们要定了!”衙内乙身强体壮,上前拽住孔亨的领子,轻松掀翻在地。小胖子挣扎了几下,愣是没站起来。
小胖子见他们对女孩拉拉扯扯,知道自己的力量无法捍卫正义,恰好望见有一队返家的渔民,大声喊道:“救命啊,我是孔方的儿子,我爸是你们辖区负责人,救我啊!”
渔民听见呼救声,先是一愣,然后怒去冲冲跑过来,将现场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个汉子,冷笑道:“没抓到那个狗官,倒抓到狗崽子,真是天网恢恢啊!相亲们,把他们绑了,这回倒要让狗官亲自跑来求咱们哩。”
“你们这群刁民,想造反吗?”吴明义正言辞地质问道。
“啪”的一声耳光,汉子朝吴明脸上吐口唾沫,讽刺道:“这不是古代,我们不是刁民,你也不是太子。”
渔民将少男少女关押在一个仓库中,街道里的居民都涌过来看热闹,另一方面等着当官的找上门。
“潘哥,咱们这样对待孩子们,有点太残忍吧?”一个中年女人问领头的大汉,大汉叫潘仁。
“妹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管事的像老鼠,东躲西藏找不到;拆除的像强盗,一不留神房没了。你见过比这更残忍的吗?”潘仁摇摇头。
“哎,都怪一些人财迷心窍,把选票投给姓孔的王八蛋,要是投给老负责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另一个年轻人面露后悔。
“哼,现在才明白,晚了!那个王八蛋和咱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就像从石头里蹦出的猴子,没爹没妈,自己吃饱全家不饿。”
潘仁和周围的乡亲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到了中午,很多人回家吃饭去了,仓库就剩下十多个人守着。
“姐姐,我怕!”晓霞紧挨着雨荷,仓库里阴森潮湿,她想到电影里的撕票。
“别怕,这事儿跟咱俩没一点关系,他们会放了咱们的。”雨荷稍微镇定些,小学时候的塌方事件,比这次要危险多了。
“雨荷,对不起!”旁边的孔亨歉意道,随后他向对面的四少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一头蠢猪!”衙内甲骂道。
孔亨因为手脚都被绑住,所以费力地站起身子,一跳一跳移动过去,来个千斤坠,压在对方身上。
“哎呀,疼死我了!”衙内甲痛的直喊,旁边的衙内乙,衙内丙想把孔亨推开,然而因为手脚都被绑着,孔亨质量太大,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