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甜对学习向来漫不经心,感兴趣的才用点心思,否则只会趴在桌子上睡大觉。
同桌的贞贞则不然,认真听讲,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然而,赵甜的人缘很好,不仅同学们支持率高,而且老师们也喜欢他,相貌可人、嘴巴又甜;贞贞因为沉默寡言,对所有接近赵甜的人都横眉冷眼,所以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
不仅如此,班上的女生满怀嫉妒怨恨,认为她霸占了白马王子。
赵甜对班上的女生采取口蜜腹剑的策略,嘴上像抹了蜜,心里却认为差陆莹远了。
至于贞贞,颜值勉强合格,能力凑合能用,平时帮忙背书包、写作业,考场上负责火力支援,现在赵甜还离不开她呢。
唯一让他烦恼的是,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贞贞的监视下,更糟糕的是,贞贞会定期向老妈汇报。
最近年级里要组织一次交谊舞会,所有学生都很上心。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月,平日里规规矩矩不敢越雷池一步,现在终于寻得良机倾诉心中相思之苦,眉来眼去的,暗送秋波的,丢纸条的,写情书的,离舞会还有一个星期,少男少女们早就心浮气躁,学习不进去了。
赵甜早上来到学校,课桌兜里塞满了邀请书,有自己班的,也有其它班的,毕竟自己“帅名”远扬嘛。
他看了看贞贞那里,竟然一封都没有,于是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幸灾乐祸地把信件塞到女孩的桌兜里,“你帮我处理掉吧!”
贞贞早已不是当初懵懂少女了,虽然妒火中烧,但依然一脸冷冰冰的模样,将那些信件一封接一封撕成八瓣,一瓣接一瓣扔到垃圾桶里。
“钟素贞,住手!”一个女生终于忍不住冲过来,此时贞贞手中正拿着自己写的那封。
“他让我撕的。”贞贞看了一眼赵甜,然后“刺啦”一声撕成两半。
“哇!”女生嚎啕大哭,捂着脸跑开了,还骂了一句:“赵甜,你不是人!”
赵甜满脸通红,没想到被木讷的贞贞“将了一军”。
这下把所有女同胞都得罪完了,心中有气却无处可发,自己的确是让“处理”,但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吗?
贞贞在赵甜的示意下把情书扔进了女厕所,刚出厕所门就被班里的一群女生堵住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让我教你怎么做人!”一个大姐头把贞贞按在墙上,左右开弓给了几个耳光。
旁边的几个女生也围拢过来,挡住路人的视线。
换做以前,她们的确不敢如此做,因为贞贞是班上的尖子生,也是走上领奖台次数最多的学生。
她们有种自卑感。
但是现在,贞贞将情书销毁,践踏她们的尊严,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让我这样做的。”贞贞擦擦嘴角的血迹,冷冷地说道。
小时候的苦难折磨,让她的痛感阈值很高。
现在挨了揍,她没悲伤流泪,相反有一种看到让竞争对手暴跳如雷、心急如焚、焦虑惶恐而产生的快意。
贞贞并非没有还手之力,但是监护人钟魁要求自己,除非生命受到威胁,不然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左脸挨了打,要把右脸也伸过去。
“狡辩!”大姐头见贞贞没有跪地求饶,不由拳脚相加,下手之狠让楼道里产生了回音,“噼里啪啦”“咚咚锵锵”。
因为动静极大,许多过路的学生驻足围观,大多心惊胆战地不敢上前制止。
有些机灵些的学生连忙跑去找老师。
赵甜坐在教室里听到上课铃声,正暗自嘀咕贞贞去趟厕所怎么这么费事。
班主任气冲冲走进来,喊他到办公室谈话。
接着,他在那里看到了鼻青脸肿、披头散发地贞贞,还有三四个参与殴斗的女生。
“说说怎么回事?”班负责人没好气地问赵甜。
赵甜恍然大悟,肯定是贞贞“干坏事”的时候被围攻了,哎,真是不省心啊,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老师,您是不知道,那些信件的内容多么的肉麻!我实在看不下去,才让贞贞帮忙销毁的。小孩子看多了会污染灵魂的!”赵甜信口编起胡话,情书自然一封也没看,现在即便想看也看不到了,都进了下水道。
班负责人见赵甜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所有疑虑都无影无踪。
随后她沉下脸,对大姐头喝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们小小年纪不学好,做了错事还要迁怒别人,哼,赶快认错,不然我找你们的家长去理论。”
在班负责人的高压下,几个女生只能服软,口头向贞贞赔不是,心里却愈发讨厌对方了。
赵甜拉着贞贞到卫生室上了点药,帮着她重新扎起辫子,心里却发愁回去怎么向母亲交代,他觉得母亲越来越偏袒贞贞了,简直比亲生女儿还亲。
贞贞仿佛觉察到赵甜的担忧,嗫嚅道:“我会说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赵甜顿时一愣,盯着贞贞看了一会儿,有点心酸说:“这事怪我。”
接着问:“你的力气那么大,怎么反而挨打呢?”
“钟大伯要我克制。”
“克制个屁,别听他的。你长得这么漂亮,以后遇见流氓难道也克制吗?”
贞贞听到称赞,心里乐开花,决定不再听钟大伯的话了。
于是因为赵甜的一句话,让世界上多出一位流氓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