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荣海咧开嘴笑了一声，实际上他浑浊的双眼早已看不见东西。

“是你干的？”他的全身都在颤抖。

“荣——海——！”教主声嘶力竭的嚎叫着。

“你——该——死——啊——！！！”他跌跌撞撞的的爬了过去扑倒在荣海身上，像野兽一般撕扯着他的脸，饮其血啖其肉也难解心头之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荣海不断发出的笑声刺激着教主，他的手法越来越粗暴。

云凌风从尸山中爬了出来，回天丹的效果——治愈肉体上的一切伤势。

若不是有此物作为底气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理。

他体内的灵力在关键时刻也钻了出来为他抵消了部分伤害。

云凌风吐出了剩下的小半颗丹药，爬到了结界边上想要把怜彩挖出来。

符阵完全熄灭了，漆黑的环境中声音越发的被凸显出来。

黑暗中，哀嚎和拖动身体的声音最为明显，其次便是云凌风挖掘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若有若无的咀嚼声。

云凌风身上燃起了火苗，照亮着脚下的尸坑，挖到地也没见到人影就顺着底边横着挖。

……

云凌风搀扶着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怜彩靠坐在一旁的石壁上，熄灭了身上燃起的火苗。

教主把荣海的骨头都咬碎咽了下去，撕碎了荣海之后他便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手还一直刨着只剩下血迹和渣子的石板，手都被磨掉了缺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他僵硬的脸上凝聚着白色和红色的液体，加上时不时的抽搐显得十分诡异，不过这些别人都看不见。

他疯了。

几十年前他就发现了这地窟中镇压的东西，为了能得到它的力量，为了能得到颠覆一切的力量，他建立了这教会，他或是洗脑或是强掠最终建立了这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地下世界。

他编造了教会辉煌的过往，伪造了卷宗。

他教会追随他的人咒术，他指使他们为他绘制献祭法阵，那些人太蠢了，几十年里才培养出来几十人能为他绘制符阵，绘制的速度更是慢的出奇，又花了好几年才把这符阵画出来。

他欺骗他们说这东西能恢复往日的荣光，他欺骗他们说这东西能带领他们把皇城都搅得天翻地覆。

他孤立了他看不顺眼的荣海，赢取了所有人的信任，他们都以为荣海是额外的祭品，而他们是得到教主认可的。

他们直到最后一刻都怀着信仰为光复那不存在的教会荣光献身。

而如今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如今他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在即将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的一瞬间希望破灭。

两行血泪从眼眶涌出，嘴里不断发出咿呀的声音。

他残破的躯体跌跌撞撞的奔向阵中的水晶，跌倒了就爬过去……最后用残肢一寸一寸的挪到了水晶旁。

他的眼睛渐渐浑浊，瞳孔一点点放大，这是生命的烛光即将熄灭的前兆。

“你不甘心？”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这样一个声音，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用已经崩断了的满口烂牙啃咬着那块水晶。

“对~就是这样~”极致诱惑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勾人心弦。

……

水晶内的能量躁动不安，在他即将把这最后的裂痕咬开的时候他却死了。

里面的能量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间平静下来。

地下设施中可称得上哀鸿遍野，血腥味夹杂着臭味升腾。

虽然仪式最终被打断。

可是……

献祭仪式——献上祭品，得到回应。

祭品已经献上了……回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