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眼中泛出微光，看不清是眼泪还是什么，但话语却是那么坚定，斩钉截铁。

虎云没想到山海答应的如此痛快，他倒想对方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久，可他没有。

越是这样，虎云的愧疚情绪越强，他明白山海哪是不想质问，只是他在克制，在强装坚强不让自己担心罢了。

都说“懂事得让人心疼”，可能就是说的山海这种吧。明明心中有着无限的委屈，却还是在为别人考虑；自己明明已经千疮百孔，还在那里害怕别人受到牵连。

虎云再也忍不住了，鼻头一酸，眼眶变红，眼看就要掉下眼泪。

他赶紧转过身去，不让山海看到，只有秦瑜清清楚楚看到两道泪痕从虎云脸上划过。

“你们走吧！小海，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到时候见到你我可会检查你的实力，达不到我满意的程度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虎云背对山海几人，面朝南方的高塔，西面的落日余晖打在其脸颊上，不知道是什么在其脸上反光流动。

“师父！保重！”

山海扑通跪在地上，对着虎云磕了一个响头。

小黑煽动翅膀，离开地面，在夕阳之下，朝着北方飞去。

虎云这时候才缓缓转过身，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眼泪啪塔啪塔往下掉，最后被微风吹散在空气里。

他不想让山海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他要让其坚强，自己得表现得绝情一些，否则按照山海那重情重义的性格，不知道得有多难受。

其实正如他所料，山海心头空荡荡的，即使虎云掩饰的很好，但是山海又怎么能不了解自己的师父呢？早就看出来师父的难过与不舍。

可他也是和师父差不多的想法，自己要表现得更坚强，这样才能让师父放心去处理族中事务。

天色渐晚，微风习习，脸上的泪珠早已挥发干净，只是感觉此时的眼睛有些干涩。

山海闭上眼，进入冥修状态，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伤心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打扰山海，小黑竟然一路无言，只是沉默地向前飞。

彩荷看着盘坐在眼前的山海，心中也有说不出的酸涩。

青白色霓裳随风飘荡，腰间丝带如柳条一样飞舞，长发如瀑下娇美的脸庞上挂着些许悲伤。

虎云的离开，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难过的，虽说其和山海相处时间最久，但是彩荷和小黑又何尝不是将其当做了最重要的伙伴呢？

夜幕降临，在微弱寒冷的月光下，一只巨鸟划过天际。

黝黑的羽毛下的身体若游龙般狭长，如鹏鸟样健壮，传说为鲲所化的大鹏鸟名为鲲鹏，遮天蔽日，翻个身就能掀起海啸。

虽然此时的小黑还没有达到那种传说境界，但是百米长的身躯又怎么不算一个洪荒巨兽呢？

巨兽出没，万物避让，寂静的夜空里只有小黑一人带着山海和彩荷飞速行进。

灵师的实力到达一定境界今天不睡觉是完全没问题的，所以他们也是日夜兼程，一路前行。

“小黑，你累的话就歇一会儿。”

山海的声音传来，让小黑心中大喜，这是山海这一路上说的第一句话，其余时间一直在冥修，或者是望着夜空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