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书道:“这里没有你的内应。”
苏鹤亭将信将疑。
谢枕书松开交握的手,离开这暧昧的灯光,向后靠去。他似乎在思考着么,眼眸里的绪晦暗。半晌,他说:“你待在这里,比待在备战组更让人放心。等一切结束后,我会把你交给联盟处理。”
苏鹤亭把手铐扯得“哗哗”响,道:“等等,你要把我战争结束?行,可以。在联盟审判前,我还是自由人,你这样是非法囚|禁。”
谢枕书看着他,从容迫,说:“如你所言,我正在犯罪。请你拨打举报电话,尽快向联盟揭发我。”
电话,哪有电话?谢枕书在城区有六个家,却偏偏把车开了这里,正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别说打电话,这里就连只鸟飞出去。
苏鹤亭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你刚正阿、秉『性』纯善,从干坏事呢!”
谢枕书只当耳旁风,他拉开椅子,往外走。背上『潮』湿的感觉让他烦躁,他想冲个澡,但他没忘记7-006的能耐,在进浴室前回过头,对7-006说:“晚上这附近是巡逻队,从这里出去有十九个检查卡,没有证件的人一律按照逃犯处理,一旦被抓住就会当场击毙。”
他眉间冷漠,抬手解掉领带,目光全程盯着苏鹤亭,用平淡的语陈述着逃跑会临的后果。
——好的。
苏鹤亭回了个花儿般的微笑,老实地坐在椅子上,连屁股挪一下。等谢枕书进了浴室,他马上站起来,凑玻璃窗前往外看。
住宅区是独栋别墅,前设有小花园。从这里望出去,能看附近人家着灯,好像没么人住。远处亮着巡视用的旋转灯塔,那些探照灯的光束如手电筒,晃在昏暗里的建筑群上,把周围照得很模糊,让人看太清楚。
苏鹤亭猜测,这里应该是谢枕书父母的旧居,因为只有联盟委员的身份,能住在这样管控严格的地方。
过客厅和书房没有照片,似乎被清理掉了。只有花园里种着许多玫瑰,可惜天太冷,它被雪盖住,只剩干枯的枝桠弯弯曲曲地挂在外,成为旧主人留下的唯一痕迹。
苏鹤亭没去别的房间,在落地窗前打转,等谢枕书出来时,他已经快困死了。他听见静,也回头,把脑门磕在玻璃窗上,说:“我想了想,觉得你在吓唬我。你怎么能把我在这里呢?你过段时间还要回特装部队。”
谢枕书处理伤口花了点时间,刚换的薄『毛』衣也有些扎。他拉上浴室的门,道:“没影响。”
苏鹤亭说:“有影响,让我一个人待着,我会抑郁的,其实我在就有点绪低落。”
窗外的雪无声飘落,灯光幽暗,他站在玻璃前的身影越发惆怅孤单,像是被困在水晶球里的小玩偶,氛围也因此变得微妙。
可惜谢枕书没接话,苏鹤亭只好侧过头。虽然他的眼眶还没有红,但已经有些泫然欲泣的味道。
即便领教过7-006的变脸速度,谢枕书的目光还是在苏鹤亭的眼睛上停留了秒。然后,他微微挑起眉,没有回答。
苏鹤亭心道:完啦,好骗了。
他上仍然维持着忧郁,说:“要你把我卖给城区后援会吧,我骗了他200万,他处悬赏我的消息,会轻易放过我的。我了他那里,仅跑了,还能有人陪,简直全其美。”
城区后援会是替南线联盟筹备战后援助资金的组织,由南线联盟的商人组成。他的前身是南线联盟农作物销售会,管控着南线联盟百分之七十的农场,属于军方管理。
7-006巧言善辩,曾经利用边境部队的军官身份,在城区后援会中大肆渲染战后合作,把边境部队空口卖给了后援会做耕种苦力,还签下了一份让边境部队呕血的契约,被引为南线联盟2160年五大诈骗传奇故事之一。
顺带一提,其他四个诈骗故事也是他干的。他让谢枕书把自己送后援会,其实是在委婉地承认,他在报备战组里确实有帮手。
可惜谢枕书干,他走向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道:“在夏天来临前,我会离开城区。”
苏鹤亭收起忧郁,意外地说:“你走?”
谢枕书喉结滑,把水喝完,将空杯子放水池里冲洗。他没抬眼帘,淡淡道:“是,我走,我会待在这里,直你供出内应是谁。”
苏鹤亭心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