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谢枕书回来了，还带了东西。

苏鹤亭凑近，睛一亮，说：“哇……你喜欢童话绘本？”

谢枕书脱掉大衣，把塞了一路的绘本递给苏鹤亭。苏鹤亭『摸』『摸』封面，这绘本很薄，他略略翻了翻，发现里面讲的个灰熊的故事，应该南线联盟流行的童读物。

苏鹤亭跟在谢枕书身后，把绘本举起来看，念道：“灰熊塔鲁个小熊，它喜欢冬眠，每当冬来临时，它都会……”

谢枕书停下来，苏鹤亭撞到他背上。他说：“念。”

苏鹤亭抱着绘本，身体一歪，换个角度看谢枕书。他屡教不改，只道：“干吗？念故事也不可以？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快憋死了。”

谢枕书打开冰箱，这东西还备战组特供的。

苏鹤亭说：“不理我，谢枕书……这不我的上门礼嘛，你怎么把它藏到这里了？你喜欢啊？”

他说的自昨晚带来的小雪球，被谢枕书收进了冰箱里，上面的“w”都变模糊了。

苏鹤亭把绘本一搁，说：“要不你把我带下楼，我再给你捏几个？你堆过雪人吗？我没有哦，我超想——”

谢枕书拿了速冻饺子出来，迅速关上了冰箱。不论他干什么，苏鹤亭都跟着他，他就在苏鹤亭念故事的声音里煮饺子，直到吃的时候才没声。

苏鹤亭把饺子吃完，托腮看了会谢枕书，突然说：“这我第一次跟人吃饺子。”

像这什么有趣的事。

谢枕书沉默片刻，道：“我也。”

苏鹤亭说：“真意外，我以为你吃过很多顿饺子。你不总一个人待着？”

谢枕书没有回答。

苏鹤亭说：“我，我猜你也。那句话怎么说呢？人和人之间有奇妙的感应的。”

他讲这些的时候没有笑，可眸里的情绪也没有攻击『性』。很多时候，他就靠这个化解人的防御。然即便知道这可能伪装，谢枕书仍然没能挪开目光。

苏鹤亭用筷子搅动汤汁，继续说：“谢谢你的绘本，也谢谢你的饺子，果你能再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就了。”

谢枕书收掉碗，道：“晚安。”

苏鹤亭说：“你冷漠！”

他们这样处了七|八日，一直安无事。那个吻就像小小的『插』曲，被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回避掉了。

童话绘本从灰熊塔鲁变成了快餐渡鸦布布，偶尔，苏鹤亭会抱着绘本在沙发上睡觉。他的睡颜真，总穿着谢枕书的『毛』衣，再被谢枕书叫醒。

“早点回家”逐渐成了苏鹤亭的口头禅，他似乎忘了自干什么的，在这里乐不思蜀，没有表现出任不耐，仿佛成为笼中雀也不赖。

两周后，活发了一点变动，那就谢枕书的出门时间固定了。他每8点出门，12点回来吃午饭，14点再出门，然后20点回家。

这早上8点，门一关，苏鹤亭就伸起了懒腰。他习惯用脑门磕玻璃，在心里默数着谢枕书的脚步。

“叮——”

他模仿着铃声，『露』出笑容。

“上班啦。”

卧室里的钟表被拆掉了，苏鹤亭用银制的分针撬开了手铐。他在浴室边哼歌边洗漱，换上了自的『毛』衣和外套。

门锁着的，但苏鹤亭已经研究透了，他靠敏锐的听解锁。这招还跟在独身边时学的，属于他们那些人必备的小技巧，比真正的“解锁”简单多了。

下了楼，温度骤降。

苏鹤亭呼出白气，装作晨跑。他经过旋转灯塔，他在楼上观察出的结果，灯塔会在9点熄灭，那巡逻队的换班时间。

第一道关卡的守夜人正在犯困，这会人很少，三十九道关卡都等着轮班的人来，这里只有他一个。他老远看见一个人跑过来，打着哈欠说：“请出示证件。”

苏鹤亭掏兜，把东西递过，说：“喏。”

守夜人凑过来，疑心自花，道：“你这——”

苏鹤亭说：“灰熊塔鲁。”

音落，他一拳砸中守夜人的脸。守夜人鼻酸，仰头想叫，被打晕了过。

苏鹤亭把守夜人推回门岗里的座椅上，从守夜人的兜里拿到钥匙。他用钥匙打开了底下的安全柜，里面有一张电话卡。

关卡内有电话，但这电话只能用电话卡滑动拨出，这城区里的公开秘密。

拨号盘转动，苏鹤亭打了出，响起慢吞吞的“嘟”声。

快点。

苏鹤亭心里时间掐很准，换班的人正在路上，马上要到了。

两秒后，电话接通，对面个甜美的女声：“你，这里——”

门岗的玻璃突然被敲响。

苏鹤亭转过头，看见了谢枕书。然他非但不慌，还对电话说：“我知道，你们渡鸦布布快餐，我想订餐。”

谢枕书拉开门岗的门，苏鹤亭摁下免提，电话那头的女声热情道：“您想订什么呢？我们有各种套餐……”

餐名挤满这狭小的空间，不预料中的卧底暗号。

7-006捂住听筒，对谢枕书说：“我太无聊了，下楼来订个餐。你呢，也上班太无聊了吗？”

他说此自然，仿佛刚才撬掉门锁的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