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立刻停车!”
昔日的备战组僚在广播中痛心疾首地说:“谢长官受到了敌人的蛊『惑』,和7-006狼狈为『奸』……”
“联盟内应就是他!也是他卖了狐眼!”
“谢枕书……”
“谢枕书!”
那刻,旋转灯塔上的警笛大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喊着谢枕书的名字。然而今天早上他醒来时,所有人还在感谢他对联盟的付。
苏鹤亭感受到种荒诞,好似是场梦,只是被千夫所指的对象是他。他听到自己的心跳紧跟着每次呐喊,有片刻,他佩服起谢枕书的冷静。
7-006压根关心统帅的想法,最开始,他察觉到监听员是个敌方人员伪装的卧底以后,只想利用统帅的计划完成自己的任务。等狐眼后,他应该撤退,但为了还在南线联盟内部的情报网,他假装相信监听员的情报,上了那趟列车去见谢枕书。目的就是来钓着位军校精英的,好让其他卧底有机会潜藏。
苏鹤亭本该在雪地里把谢枕书解决掉,或者直接甩掉谢枕书,个人远走高飞。是谢枕书,他超了苏鹤亭的想象,是7-006职业生涯里唯的特。
就像接吻件事,苏鹤亭懂,但他誓,他长么大只想吻个人。
苏鹤亭说:“跟个『操』蛋的统帅说拜拜,我带你去北线,我……”
他突然卡住,因为他什么都有,只有只粉『色』幽灵猫气球。那气球飘在他们中间,如宣誓时的证人,正在左摇右摆。
谢枕书额前的垂落几缕,他看向苏鹤亭,道:“你?”
苏鹤亭说:“……我你介绍工作。我们么默契,做个搭档也错。”
谢枕书道:“在黑豹吗?”
苏鹤亭说:“止,在哪里都以。”
谢枕书唇角微动,垂眸笑了下。个笑很轻,好似冰面上吹拂的风,让冷雾稍作消散。他实在过于帅气,即便他现在领带松垮,头微『乱』。
他道:“谢谢。”
苏鹤亭放下心来,现车已驶到了列车站的主道。那些电灯的灯光昏黄,仿佛是雪中亮起的微弱星辰。广播声和警笛声组成了吵闹的背景音,只有列车站还如往常,仅仅在车道尽头架起了防冲带。
后方的备战车紧追放,两侧追击的枪声绝于耳。车窗“嘭”地炸了面,寒风当即灌入,把气球拍在另头。
谢枕书有掉头,他扫了眼车镜,在飞雪扑打中猛打方向盘,接着紧急刹车。车轮难耐的“刺——”声,苏鹤亭受力,背部离开靠背,随即又重重地撞了回去,差点眼冒金星。
后方的备战车来及转弯,在急刹中轮胎滑动,直直地擦过他们的车身,轰然撞在防冲带上,又在颠簸中翻了过去。
谢枕书打开安全带,说:“下车。”
子弹飞『射』在车身,苏鹤亭抓过气球,塞进怀里。他顶着车门,在强风中跟谢枕书挤在防冲带后面。
“列车,”风把雪往苏鹤亭嘴里塞,他咳了两下,在嘈杂的背景音里继续说,“列车停啊?”
谢枕书道:“今晚有物资要送往边境部队,就算天塌了也要通行。”
两侧空地上积雪飞溅,都是被枪子打的。苏鹤亭要兜气球,有拉上外套,导致外套“呼啦啦”地翻飞在身后。他『摸』那把枪,趴在谢枕书耳边大声说:“从那边走,就两队人。我瞄头,打爆最前排的那个,我们直接进候车点。”
谢枕书点头。
苏鹤亭掂量了下|枪,说:“如果我瞄准——”
他猛地起身,开了枪。子弹“嘭——”地击中最前排的伏击。伏击倒地,但他有蹲下,再次开枪,击中队伍上方的悬挂的招牌。
轰!
沉重的招牌下砸,苏鹤亭拉住谢枕书,道:“快跑!”
谢枕书说:“很准!”
苏鹤亭来得及骄傲,背后的枪声像鞭炮似的穷追舍。他们狂奔,翻过吹警哨的检票点,在乘务员的惊恐声中冲入候车站。
里人群拥挤,好多通宵候车的人提着大包包,蹲在过道两侧休息。感谢联盟的吝啬,他们在里安装广播,逮捕令堵还在路上,只有几个电话直在叫。
内部的乘务员正在卖吃,顺便喊着:“请带好行李,检查随身证件……”
苏鹤亭路过,又仰回身体,从乘务员的车上拿了颗茶叶蛋。他抛钢镚,说:“谢啦。”
谢枕书拽走他,列车遥远的鸣笛声盖住了外面的警笛,在乘务员敲响进站铃声后,他们终于站到了候车点。
雪从上方漏下来,苏鹤亭掰开茶叶蛋,分了半谢枕书。
蛋还是热的。
谢枕书拿着茶叶蛋,看程序员爬上栏杆,举着牌子维持秩序。他忽然觉得进来很轻易,又觉得刻似曾相识。
他问:“你到边境以后,知道怎么走吗?”
真是奇怪的问题,7-006怎么会知道怎么走呢。
苏鹤亭慢吞吞地吃着茶叶蛋,道:“知道,闭着眼都能走,想要离开南线非常简单。”
列车进站,路“哧——”的声音。
乘务员开始喊:“挨个上车,要挤……”
谢枕书说:“苏鹤亭。”
苏鹤亭道:“嗯?”
谢枕书说:“苏鹤亭。”
车门准时打开,乘客们向前走,如浮动的波浪,拍打着他们。
谢枕书抬起,越过那条无形的界线,很轻很轻地抱了苏鹤亭。他们交错着脖颈,在冷冽的深夜,犹如人『潮』中的块磐石。
他偏过头,在苏鹤亭耳边说:“带着你的气球,回你北方的家,就像从来有见过我,也从来有吻过我。”
雪落在他们的脖颈和脸颊上,让心泛无数涟漪。谢枕书用用力,把苏鹤亭推进了门内。
“叮!”
列车的启动铃响起来,车门关闭,向前驶去,带着苏鹤亭懊恼的砸玻璃声。那呼啸的寒风吹开谢枕书的大衣,场相似的分再度重现,只是次,骗子留他的是红的眼眶。
谢枕书会离开南线联盟,也无法离开南线联盟。统帅要杀他,并仅仅是因为他的拒绝。如果他上了趟列车,那么谁也走了。
他清楚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