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版本的人生。你遇见的人,经历的事,走过的路,其实都是你一次次选择的结果,没有人会为你的选择买单。
就像方芳八年前决定和大叔在一起时,真的是一种连同事都不看好的选择。可方芳从小缺爱,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一下子就迷失了自我。年轻单纯再加上大叔的体贴,不醉倒在温柔乡才怪呢。
大叔就是利用了小女孩少不经事的单纯才用甜言蜜语笼络了“芳”心。最初在大叔买的房子里,方芳度过了一段快乐又满足的时光,她幻想着和大叔甜甜蜜蜜一辈子,幻想着有一天和所有找到真爱的女孩一样穿上漂亮的婚纱,可梦太美,现实又太残酷。
她和大叔在一起才半年多的时间,就发现大叔的“业务”忙到她难以想象。大叔能一边享受着她的温存,一边和别的女孩保持着友好亲密的关系,电话应接不暇。
“我是你的什么人?”她问大叔。
“宝贝啊!这还用问么?”大叔不加思索地答到。
“你会娶我么?”她再问。
“爱你就够了,一纸婚证有那么重要么?”大叔反问着,好像娶方芳这件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爱我,不娶我,什么意思啊?”她盯着大叔的眼睛继续问。
“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么?你不愁吃喝,不用租房,还不满足?”大叔吐出的每一个字里都透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结婚,我只是填补了你寂寞时的空缺,对么?”她压抑着怒气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想再问下去了,转身跑进卧室,趴在床上,泪一滴一滴越过小巧精致的脸颊跌落在碎花枕头上。
是啊,自己怎么那么傻啊,相信大叔会爱上一个无背景、无资源、无学历只是外貌还清纯可爱的小妹妹?大街上长得好看的女孩比比皆是,别说大叔是个经理,就是一个小工头,也有女孩前仆后继,紧随其后。
方芳亲眼目睹了爸爸妈妈失败的婚姻,她需要一种爱,哪怕不富有也不离不弃的那种感情。显然,大叔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她想:“那种踏实的安全感,不在乎财富,不在乎年龄,不在乎地域,牵手就要一辈子的爱情我会遇见么?”
她陷入一种无尽的纠结中,她才二十一岁不想就这样像小鸟一样被大叔圈养着过一种看不见未来的生活。她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没换来大叔的一纸承诺;她甚至在知道大叔有过婚史也选择接受大叔的卑微的成全里,也没把大叔游离的心收住。说多了大叔直接借口工作忙或出差一连几天不回“家”。孤独伴着惆怅在夜色微凉的午夜惊扰了一惯安稳的睡眠,她整夜整夜睡不着,大把大把的头发逃离了她。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如此美好的年华,却这样的不快乐,方芳选择了离开,是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没有纸笺留言,“咣当”一下关门声便结束了沉醉半年多的“美梦”。
我们无法预料明天,因为明天变化无常。过多的时候,今天的选择是明天的伏笔,不论你在今天是刻意还是无意的选择都将成为我们明天必定要承担的后果。
方芳用成倍的十指也没算出在她决然离开承载了她半年多的喜怒哀乐的大叔的一个月后,她在新工作入职体检时被查出已身怀有孕。她顿时崩溃了,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让方芳措手不及也苦恼万分……
一个二十多岁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拿什么抚养一个孩子?她没有经济来源,孩子从孕育开始到出生意味着她不能出去工作,可能还居无定所。放弃这个孩子做个小手术或吃药足以完成,但方芳舍不得,那是她体内的一条生命,扼杀就是罪过。
大叔在接到方芳的电话时既惊又喜,欣喜的是终于接到方芳电话了,“宝贝,怎么还失联了?我到处找你,你好么?”不等方芳说话,大叔急切地问着。
“我怀孕了。”方芳淡淡说出的四个字让大叔惊讶的有些语迟,“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隔着屏幕方芳都能感到大叔表情骤然变化的虚伪样子。
“我怀孕了。”还是刚才的语调,她没有多说一个字。
“宝贝,你确定?你在哪?我去接你好么?”
方芳不想再多说什么,刚刚决定给大叔打电话不是冲动,不是想和大叔因孩子要个结果,而是要告诉大叔,孩子是大叔的,不管这个孩子来的是不是时候,她都要把孩子生下来。但作为孩子的父亲,大叔有知情权,有责任和义务承担抚养孩子的责任。而这份责任就是大叔要负担孩子成人前的抚养费用。
见方芳没有说话,大叔不淡定了,“宝贝,你说话啊,别让我着急。”大叔的语气里带着情急和责怪。
方芳刚想说出那艰难的几个字“抚养费”又没说出口时,大叔自顾自说到,“宝贝,当我知道你怀孕的时候,你想象不到我有多高兴!我心里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辈子不想告诉任何人,今天我想告诉你。”大叔语无伦次说着像喝醉了酒的人不吐不快。
“我是结过婚的人,可女儿不是我亲生的。你说,一个大男人还有比这个更悲催的事么?前妻和我是大学同学,她是我的女神。毕业后又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偶尔会聚一聚。忽然有一天她像开玩笑似的和我说父母催婚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不如就嫁给熟悉的我得了,找伴侣太麻烦。那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啊,我们立马闪婚。婚后有同学说前妻和已婚有家室的上司关系甚好,等了上司三年无果,一赌气就找了一个崇拜她的候补结了婚。”
大叔也不管方芳听没听,接着说:“我哪知道是这么大一个坑,还以为捡了便宜暗自窃喜呢,直到孩子一周岁时,有一次发烧住院,我才知道孩子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前妻没做任何解释就办理了离婚手续净身出户。”
“你知道么?宝贝,三年了我都没走出婚姻的阴影,不相信世上有真爱。我结交过几个女孩,没有一个能走进我的心里,我也从未付出过真感情。你偶尔看到我与其他女人的通话,哪有什么暧昧?大多都是前妻不甘心我们离婚,看到我三年没有结婚,而她的上司即使在她与他有女儿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娶她时,纠缠着我,希望我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多么可笑啊?我是什么人?接盘侠么?那段时间,我在打算换房时,遇见了你。”停顿了一下,大叔说,“坦白讲,最初接近你就像我靠近之前心仪的女孩一样,逢场作戏罢了,好像所有的女孩都和我前妻一样不真实,我忌惮走入下一段感情。把你哄到家后,我那龌龊的心也没收敛多少,心里的三不原则也一直没变。不动情,不结婚,不负责。”再次沉默了几秒钟,大叔悔恨地说出了三个字:“我错了!”
“我错把你当成了随性物质的人,不在意感情,只在意利益。你走后,我仔细反思自己,发现你是一个善良率真的女孩,敢爱敢恨,值得被爱。我后悔极了,满世界地找你,真后悔没有好好地珍惜你,你会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么?”
方芳沉默着,不肯说一句话。也许,在一起时,方芳是喜欢大叔的,也有她所理解的爱。但那一点薄薄的爱在关门的一瞬间就已消失殆尽。若不是怀孕,可能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与大叔再有交集。现在,面对大叔的“直言不讳”,她知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有了孩子也回不了当初。
“……”方芳断然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