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葬帝选君(上)_西汉权臣霍光 - 海棠小屋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二十二章 葬帝选君(上)(2 / 2)

杨敞看到霍光望着自己,立即说到:“愚臣赞同。”

“老臣赞同。”没等霍光眼光扫到自己,蔡义说道。

群臣纷纷表态赞同,霍光的提议获得一致通过。

商议一结束,霍光马上去自己的外孙女上官皇后那里奏报,当天就由上官皇后以皇太后颁下诏书,派丙吉等四名大臣前去昌邑迎立昌邑王刘贺。

丙吉等四名大臣离京后,霍光又去禀明上官皇后,以皇太后名义颁下诏书,将王仲翁提升为九江郡太守,将张安世提升为车骑将军。车骑将军是西汉时期重要的武官,身佩金印紫绶,位次于大将军及骠骑将军,而在卫将军及前、后、左、右将军之上,执掌四夷屯警、京师兵卫、征伐背叛、出使宣诏、荐举官吏、重要的迎来送往礼制性活动等。

有心栽花花不发。广陵王刘胥一生从未停止过对皇位的觊觎,时时想的是如何做上皇帝,因为武帝和霍光阻挡,始终游离于权力之巅,与皇位无缘。无意插柳柳成荫。刘贺、刘询根本没想到自己能做皇帝,却鬼使神差做成了皇帝。《汉书》记载,广陵王刘胥在刘弗陵、刘贺、刘询三人即位皇帝时期,多次请来楚地女巫诅咒他们三位,最后也因此受到刘询斥责而畏罪自杀。

补白:有人说昭帝很快病死绝对大有问题,应是被霍光毒死暗杀的。因为霍光要继续一人专权,昭帝亲政后随着年龄增大就成了很大的障碍,必须除掉他。证据呢?史书上没有。

霍光选中的刘贺,从相貌看,身材高大,体形瘦弱,脸色很黑,脸部正面从上往下的情况是:眉毛粗、眼睛小、鼻子尖、嘴巴大、胡须少。从性格看,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狂放鲁莽而又优柔软弱。特别是他精神上还有点毛病,有时还有幻听幻觉。

父亲去世后,他四岁就成为昌邑王,没有人管他,也没有人管得住他,在封国中狂妄放纵,毫无节制。别人是错了就改,改了又犯;犯了又改,改了又犯……刘贺是错了说改,说了又犯;犯了又说改,说了又犯……

爷爷武帝去世后,刘贺作为孙儿在服丧守孝期间理应停止一切娱乐活动,不能喝酒吃肉,不能歌舞作乐,不能娶妻纳妾,不能行房弄性,不能访友做客。他却是根本不管这一套,他只有一个“不能”,那就是不能让自己不快活。他依旧照常在宫中寻欢作乐,还跑到外地巡游狩猎,不到半天时间就驰骋了二百里远。

他手下有个属官叫王吉,任中尉,掌管封国内武事。这个王吉系琅琊郡皋虞人,少年好学,以孝廉补授县右丞,不久升任县令,举贤良充任昌邑王中尉。他对刘贺如此行为上书劝说,见没有效果只好入宫面谏。

“中尉有什么事吗?”刘贺刚从外面游猎回来,感觉十分疲劳,仰靠王椅,双腿架在案桌上。

“微臣听说大王又去远猎了?”王吉明知故问。

“是啊!”

“这对大王身体不好啊!”

“怎么啦?”刘贺半眯着眼睛问道。

王吉走到刘贺旁边说:“大王一向不喜欢研读经书,却专爱游玩逸乐,驾驭着马车不停地驰骋,嘴因高声吆喝而疲倦,手因握缰挥鞭而疼痛,身体因马车颠簸而疲劳;清晨冒着露水雾气,白昼顶着风沙尘土,夏季受着烈日烤晒,冬天承着寒风侵袭;大王长期用自己玉体柔骨去承受疲劳痛苦的熬煎,这既不是保养身体以享高寿的办法,也不是养德修行的途径。”

“那中尉大人你有什么高招?”刘贺揶揄道。

王吉知道刘贺听了心里不舒服,仍继续说道:“微臣认为大王应在宽敞的殿堂之中,细软的毛毡之上,在明师的指导之下,背诵研读经书,讨论上至尧舜之时,下至商周之世的兴盛,考察仁义圣贤的风范,学习治国安邦的道理,坚持发奋用功,就会使自己的品德修养每天都有新的提高,这种快乐难道是驰骋游猎所能享受到的吗?”

“那本王的身体如何保全?”

“大王可以在休息的时候,做些俯仰屈伸的动作以利于形体,用散步小跑的运动来充实下肢;吸进新鲜空气,吐出腹中浊气以锻炼五脏;专心专意,积聚精力,以调和心神。用这样的方法进行养生,怎能不长寿呢!大王如果留心于此道,心中就会具备尧、舜的心志,身体就能享受乔、松的高寿。大王的美名远扬,皇上和朝廷闻知,大王就会福禄齐得,封国安稳。”

“皇上,什么皇上?一个屁事不懂的毛孩子。”刘贺轻蔑说道。

“大王千万不能这样说啊!”王吉肃然说,“当今皇上仁孝圣明,对于先帝至今思念不已,像修建宫殿别馆、巡游狩猎等事一件未做。大王您也应该时常想想先帝,这才符合皇上的心意。在诸侯国王中,论骨肉亲情,大王与皇上的血缘关系最近。从家庭的角度讲,大王就是皇上的侄子;从国家的角度说,论地位,大王是皇上的下臣,您一人兼有两种身份的责任。因此,大王应施恩行义;如有不顾孝道,违反伦常恩爱,一旦被当今皇上知道,那就不是好事了。”

刘贺听到这里,才把双腿从案几上放下,坐起来说:“看来我的所作所为确有懈怠之处,中尉不但上书而且还面谏来弥补我的过失,对本王甚为忠诚。”于是赏赐中王吉牛肉五百斤、酒五石、干肉五捆。

然而,刘贺依然放纵如故。

除了王吉外,刘贺手下还有一个正直属官,这就是郎中令龚遂。

龚遂,山阳郡南平阳县人,因通晓经术官至昌邑国郎中令。龚遂为人忠厚,刚毅果断,在原则和大节上从不含糊。对刘贺的狂妄放纵,他一方面直言规劝刘贺,一方面责备封国丞相、太傅没有尽到责任。他引经据典,陈述利害,直说到声泪俱下。他从不阿谀奉承,常常当面指出他的过失,使刘贺听不下去,捂着耳朵起身走掉说:“听郎中令的话真是叫人羞愧难受!”

龚遂见刘贺与他的车夫和厨师在一起长时间吃喝玩乐,毫无节制地赏赐他们,又入宫去劝谏刘贺。

他双膝跪地而行,挪到刘贺面前,泪流满面,低声哭泣。

刘贺的左右侍从看见一个职掌宫廷宿卫、管理郎官、顾问应对、劝谏得失的官员如此这样,全都感动得流下眼泪。

“郎中令为什么这么悲伤啊?”刘贺拉长声调故意问道。

“我伤心国家危险啊!希望您抽出一点空闲时间,让我把自己愚昧的意见说完。”龚遂流着泪说。

刘贺命左右之人全部退出。

“大王知道胶西王刘端因大逆不道罪而灭亡的事情吗?”龚遂问道。

“不知道。”刘贺回道。

龚遂说:“我听说胶西王有一个专会阿谀奉承的臣子名叫侯得,胶西王的所作所为像夏桀、商纣一样暴虐,而侯得却说是像尧、舜一样贤明。胶西王对侯得的阿谀谄媚非常欣赏,经常与他住在一起。正是因为胶西王只听信侯得的奸邪之言,以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而今大王亲近奸佞小人,已经逐步沾染恶习,这是关系到国家存亡的问题,不可不慎重啊!”

刘贺不由“啊”了一声。

龚遂见刘贺开始重视,进而说道:“我请求挑选通晓经书、品行端正的郎官与大王一起生活,坐则诵读《诗经》、《尚书》,立则练习礼仪举止,对大王是会有益处的。”

“好。”刘贺应允。

于是龚遂选择郎中张安等十人侍奉刘贺。可是过了几天,刘贺憋不住了,就把他们全部赶走了。

刘贺宫中接连发生怪异现象,使他感觉了惊恐,其实是他幻听幻觉了。

刘贺在殿内看见一只没有尾巴的白色大狗,脖颈以下长得与人相似,头戴一顶跳舞的人戴的“方山冠”。

“郎中令,这是怎么回事?”刘贺叫来龚遂询问。

龚遂趁机说:“大王,这是上天对您的警告,说您左右的亲信之人都是不识礼的小人,就像戴冠的狗一样。把他们赶走,您的王位可以保持,不把他们赶走,您的王位就会失去!”

时过一段,刘贺又听到殿内一个人大声叫喊:“熊、熊、熊!”刘贺前去一看,果然见到一只大熊,可左右侍从都说没看见。

刘贺又向龚遂询问,龚遂说:“熊是山野中的野兽,竟来到王宫之中,又只有大王一人看到,这是上天警告大王,恐怕王宫将要空虚,是危亡的征兆!”

“不祥之兆为何接连到来我宫中啊!”刘贺仰天长叹说。

龚遂叩头说道:“忠心使我不敢隐瞒真相,所以几次提到危亡的警告,使大王感到不快。然而国之存亡,又岂是我的话所能决定的!希望大王自己好好想想。大王您诵读《诗经》三百零五篇,其中讲如何做人之事很是透彻,关于治国之道也齐全完备,大王您的所作所为符合《诗经》中哪一篇呢?大王身为诸侯王,行事却比平民百姓污浊,想要生存困难,想要灭亡却是容易的,希望大王深思!”

昭帝患病期间和病逝后,刘贺照常跑马打猎射鸟,跟饲养马的奴隶、掌管膳食的厨子相处游玩寻欢作乐,骄横放荡不守规矩。

过了几天,刘贺发现自己的王座上出现血污,再向龚遂询问。

龚遂见刘贺没有半点自省自警,而是变本加厉,以后必有大的不幸事件发生,跪在地上大声呼叫说:“大王啊,《礼记?中庸》里讲,‘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妖异之兆不断出现,王宫空虚就在眼前!血为阴暗中的凶险之象,大王确实应该要戒惕谨慎,自我反省!大王啊!”

然而刘贺吃惊归吃惊、询问归询问,可终究悔改不了他的行为。

霍光是一位从政资深、耳目遍地的权臣重臣老臣,对刘贺的为人和恶迹那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为什么要坚持选立刘贺,他打的这“算盘”只向管家冯子都作了透露:

“老夫选他,一是刘贺是孝武皇帝的孙子,辈分比刘胥低,是先帝的侄子,由他继承皇位,既合乎儒家礼法,也不影响我外孙女上官皇后成为太后的地位;再则,刘贺一直生活在藩国,父亲刘髆早逝,舅爷李家灭族,直系亲族无人出任高官,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和势力,不会对我主政造成威胁;还有,刘贺还不到二十岁,不识体统礼节,不是很有韬略,热衷吃喝游玩,政治经验很浅,据说神智还不够十分健全,老夫比较容易掌控。”

“大将军厉害!”冯子都一脸媚笑。

“嗯。”霍光捋着胡须微微一笑,“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他人,连我夫人都不要告诉。”

“好,下人明白。”冯子都连连点头。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