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陈宗富拖着哭腔唱起来:“日——落——西山——,红霞——飞——”
“哈哈——”
整个办公室笑得不行了,拍着大腿的,捂着肚子的;除陈宗国以外没有人不笑。
陈晓丽都笑岔了气的,田春梅趴在桌子上身子一个劲的抖擞。
笑着笑着大家忽然静下来,只见陈宗国瞪着眼握着双拳,脸红得像个斗鸡——气憋得鼓鼓地一个字说不出来。
众人一看气氛不对,又不知怎么办。
陈宗富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表情很难看,想用笑掩饰尴尬;可是这一掩饰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哭不像哭,笑不像笑。
还是老主任圆滑:“宗富老师,你懂音乐?不懂就不要装懂。以为你什么都会?全学校就属你能耐啦?也不撒泡尿当镜子照照自己!”
陈宗富嬉皮笑脸地说:“主任,俺兄弟俩开玩笑呢,我唱歌人家都说是死了驴啦。”
“哈哈。”众人又笑了,这一笑气氛有点缓和了。
陈宗国还是那副架势不说话,只是脸色有点缓和的迹象。
主任说:“宗国老师,你的歌顶多能70分,再加上的情感与洪亮可以打85分。”
陈宗国的脸色有点轻松,不好意地微微一笑。
主任说:“宗富你那个驴叫歌,也就是59分。”
“不,如果是让宗富唱母驴叫就可以得95分。”有人说。
“错,宗富还会母驴叫?公驴会叫所以是叫驴,母驴是草驴啊!”有人说。
铃声响了。
“上课啦!”主任大声说。
上课铃声自然将陈宗富的这场危机给化解了。
以后,陈宗国在课堂上还是闹出了不少笑话。
陈宗国属于那种死不认输的人,他不甘心从一名先进教育工作者、远近闻名的模范人物就这样堕落成一名不称职的教师。
他发现了一个适合于自己的工作岗位——当班主任。
自从陈宗富丑化他以后,他不再教音乐了,专职任劳动课,兼职班主任。
陈宗国有的是力气,劳动课上同学们在一边玩,他自己把劳动任务就完成了。
如何做班主任工作,教导主任因势利导传授给他一个绝招。
主任问:“你在部队,首长怎么带兵?回家去好好想一想,你再告诉我。”
陈宗国回家想啊想,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想到了指导员,指导员有办法。指导员退伍到武装部工作,陈宗国就去县城到武装部找指导员。
指导员到底是做思想工作的,召集了几个老战友,中午在城里喝了一场酒。
陈宗国喝醉了,是武装部的吉普车将他送回家的。
睡了一天一夜,躺在床上,头仍然昏沉沉地。
一想昨天去请教指导员,只喝酒,什么也没说。
唉,指导员也变了,于是就唉声叹气。
后来又一想,指导员好像说都给自己写好了,伸手到衣兜里一摸,拿出一张纸条来。
是指导员的字:“爱兵如子,身先士卒,深入连队,交友交心。
陈宗国就躺着,逐条逐条的想。
第二天就带着纸条去找教导主任。教导主任一看,拍大腿说:“陈宗国老师,照着做,你就是一个优秀的班主任。不过我得给你改动一下,爱生如子,深入班级,知心交心。”
就这样陈宗国的班主任工作做得是风生水起,柳暗花明。
陈宗国所带的班级荣获先进班级称号时,陈宗富又拿他开涮:“宗国,当年在部队上如果指导员把这个锦囊妙计给你,你最起码可以干个营长。”
这次陈宗国不生气了,笑着说:“我那时管得个数,从下面看有两个连。”
“那从上面看呢?”
“从上面看就是一个连。”
“哈哈,上下不统一?”
“从上面看头是一百,从下面看脚是四百啊。”
“哈哈,你说的是猪啊!”
“我在部队养猪,一个人管一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