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这样。明白,明白。增德,就十棵树?我以为还应该再多点儿。”
“就十棵,多了也没用。”
“增德,田玉清跟宗贵他儿有点意思?”陈述文悄悄地问。
“我怎么知道,你还有什么想法吗?”刘增德斜眼盯着陈述文,“想吃天鹅肉吗?”
“说什么话,一点儿没正经。”陈述文一脸严肃的表情。
“你看他俩能成吗?”刘增德也认真地说。
“陈建华小伙子长得不错,一表人才。”
“宗贵和嘉禾四哥呢?”
“他俩老那么疙疙瘩瘩地,拧不成一股绳。”
“实话告诉你吧,嘉禾四哥那人,心高着呢。他能把闺女随便送人?不是非常优秀的,他是看不上眼的,除非是家庭背景特别好的。”
“儿女的事,他也做不了主啊,女大不由爷吗!”
“管不了?那才怪呢!女大不由爷,那是别人家的事。嘉禾四哥要管的事没有管不了的,他是谁呀!”
陈述文也信了:“是啊,他要干的事没有人能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拦别人的事也是这样,没有拦不住的;太厉害啦!”
刘增德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自己的儿子宽路,跟田玉清……。
这个念头还没有清晰地成型,又被自己掐死了。
刘增德胆怯地感觉自己不陪,说自己不陪又觉得不服气,说宽路配不上田玉清刘增德心里也不服气。
这两个念头像两个有仇的小孩子,一见面就打架,又分不出胜负。
“陈宗贵的二儿子建华跟嘉禾家的玉清有点意思。”
晚饭后,刘增德对老婆徐艳梅说。
“挺好,建华正气,玉清那也是田庄的一枝花。”
“好个屁!”
刘增德一听赞成这件事,就有点火。
徐艳美不高兴了:“你看你,什么样子?发的那门子火?”
“没发火。”刘增德语气软下来“你说挺好,哪里好?”
“两个孩子,还有家庭都挺般配的。”
“少说吧,真是女人见识。嘉禾和宗贵尿不到一把壶里,嘉禾能把闺女送给宗贵做儿媳,除非是太阳从西面升起。”
“两个人都在支部当书记,都是村里的干部,田庄村里的头面人物;成为儿女亲家多好啊。”
“我说啊,你以后跟我多学着点,长点见识。陈宗贵和田嘉禾是僧道两路。当年,陈宗贵不喜欢田嘉禾,但是没办法,又不得不用他。田嘉禾瞧不起陈宗贵,可暂时还离不开他。”
“陈宗贵老书记了,田庄人都说好。”
“在田庄,真要说让田嘉禾能看得起的也就一个人。”
“谁?”
“还能谁?……我!”刘增德指指自己的鼻子尖。
“你……?你不是说要躲着田嘉禾,怕他报复吗?怎么一下子又把你捧到天上去了?”
“哈哈……,我是谁?以前他看我在宗贵面前吃得开,当然要嫉妒啦!现在他当书记,他也得用我,他是高人,有眼光。”
“那让咱宽路跟玉清……,不也挺好的?”徐艳美说。
“当然好。”
“找个实在人去提亲,保准能行。”
“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如果你找人去提亲,那准瞎。”
“找个可靠的,哎……,有啦!找玉清她姨,保准成。”
徐艳梅十分把握。
“你就是找玉清她娘也不行,除外是王母娘娘。哼,王母娘娘也不行。如果你想真成的话就谁也别找,就当没有这回事。以后我自有办法,这事只要一说出去,准黄了。”
“那等人家建华和玉清成了,咱不就干瞪眼啦?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媳妇?亲家婆也好——玉清她娘,四嫂子那人再好没有啦。”
“他陈宗贵跟田嘉禾能成了亲家,我刘增德不姓刘啦!”
“你敢把话说死了?我看准成!”
“他真成了,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做尿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