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陈述宝下个通知。”
“啥通知,在哪里?”
“口头通知,让他把村里的帐,还有服装厂的临时帐都清算好;然后让陈述文去接帐。”
“四哥,不,不。老板这就免了他的职啦?哈哈……。他妈的,他早就该撤职啦!”
“唉……”田嘉禾摇摇头,“陈述宝是老文书啦,怎么能撤呢?另有重用,他是功臣必须重用!”
“还重用?他老跟咱对着干,你去支钱或报销,没有一次是顺利的。好像那钱是他们家的似的,他还以为是宗贵当书记呢!”田本元气忿忿地说。
“你这话哪里像是个书记说的话啊?你现在是干部啦,说话要注意身份,注意影响。你让述宝交了账后,去找宗贵表哥,那里有安排。”
“怎么安排?”
“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行啦!”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啦!他妈的,他比宗贵还牛逼。”
田本元还有点儿不解恨。
听到田本元的通知时,陈述宝虽然一愣,但是不动声色,一个字也没有回田本元,静静地坐着。
田本元本以为他会争辩,甚至动怒,吵架。
所以田本元心里有了如何应付的准备,想像出陈述宝那种怨、怒、愤的表情田本元就想笑。
可是陈述宝就像没听到一样,坐姿依旧,表情依旧,就像木头人一样。
这反倒让田本元愣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只好灰溜溜地退出来。
“难道他是受打击神经出了问题?”田本元回头看了看。
陈述宝慢慢地起身,把本月的帐那几笔账记清了,也就没事啦。
因为自从田嘉禾上任后都是他们自己花钱自己记账,积攒起来后再送给陈叔宝。
陈述宝只是清抄帐薄,实际上只是个抄帐员。
以前的帐陈述宝都是安制度日清月结,按年度装订成册,自然也不需现在清算。
交了帐,陈述宝把桌子收拾干净,是自己的生活用品全带走,是集体的连一张纸也不带。
把办公室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然后把钥匙放在最显眼的地方,随手带上门,头也没回就回家了。
陈述宝的账目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他的帐在全镇都是公认的好帐。
说要交帐马上交账,钱帐两清。
第二天就把帐送到田本元面前。田本元抬头看看陈述宝,想说句安慰的话。
可是,陈述宝若无其事,目中无人地走了。
搞得田本元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田本元去找田嘉禾问:“老板,不用找个明白人看看帐?”
“看什么?陈述宝是什么谁?他的账绝对没有丝毫差错。说实话,这个人给谁干都是可以信赖的啊!只是不适用形势啦!帐是好帐,可是是没法用他!”
田嘉禾感叹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也是客观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