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个夜晚,两个人被一种力量同时引导向同一个地方,于是两人就必须相遇了。
“玉清!”
“建华?”
两个人都发现了对方,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
“玉清……”建华跑过去。
“建华……”玉清站着,腿像被绊住了似的。
“玉清。”建华抓住田玉清的手,双手握得紧紧地,生怕一松手田玉清会跑掉似的。
“玉清,我好想你啊!从那晚上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面,我天天在想你。真的,我实实在在地体会到离别的痛苦,茶不思饭不想,说得一点儿也不过分。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建华也在为田玉清担心。
“你能那么想我吗?”
“我还为你担心呢,就怕你有心理负担。”
田玉清不理解陈建华为什么担心她:“你为我担什么心?”
“我怕你为我担心,怕你因为我而担惊受怕。”
“建华,你不怨我吗?”
“怨你?为什么要怨你?”
“我们家里所有的人你都不怨恨?”
“玉清,我谁都不怨恨。我想过,只要我们俩真心相爱,以后生活在一起,就是一家人啦,那些小小的碰撞摩擦都不算什么!这就叫好事多磨吧。”
“你真是这样想的?”
“真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抛弃任何东西。”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你就没怀疑什么,你觉得很正常?”
“开始我是觉得事情很蹊跷,也察觉是个陷阱。”
“你就没有怀疑的对象?”
“有,后来就没有啦。”
“你怀疑谁?”
“现在我不想怀疑了,怀疑本身就是因为没有根据,无端猜疑会犯错误的。”
“我想知道当时你怀疑谁。”
“当时就没有根据,现在我谁都不怀疑了。也许是因祸得福,现在我被一家大果园聘为技术员,人家还许诺给我股份。那么一大片果园,足可以施展我的才能。有了广阔天地,就可以大有作为!”
“我不相信你能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玉清,我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都想了,我不想牵扯田庄的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为了咱俩的爱情,我从田庄退出去,不再问村里的事。我爹也老了,也没能力干涉村政,我爹是个务实的人。这样有利于咱俩爱情的发展。”
“我们的爱情发展?我不相信爱情……”
“你不相信爱情……?我们不是在爱着吗?”
“爱情只是个美好的词语,在面临现实时,它就变得很脆弱;就像一个肥皂泡一样,经不得风雨。”
“那是因为拥有爱情的人不坚强,我们要做一个坚强的人,坚强地捍卫我们的爱情。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玉清只要我们俩忠贞不移,我们就一定会成功的。玉清坚强起来,不要动摇!”
陈建华晃晃田玉清的胳膊,像是要唤醒田玉清内心的坚强。
“建华,我没有勇气,我是个很软弱的女人;所以不能违心地去山盟海誓。”田玉清话语里带着忧伤。
“玉清,不要害怕,我们两个人呢。只要我们一条心,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陈建华鼓励田玉清。
“建华,我们俩恐怕没有这个缘分!”
“不!不可能!谁说没有缘分?我们两相爱了,这就是有缘;至于最终的结果,就全看我们两人啦!”
陈建华说得坚决而又果断,因为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会,谁都可能有错;我爱你,我能容下你的全部,包括你的错。你是一块美玉,有瑕疵也是一种美,维纳斯的美不就是因为缺陷吗?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玉清相信我吧,我会接受你的一切,你的一切在我的心里都是美的。”
陈建华把田玉清紧紧地抱住,像是要把两个人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田玉清木然地站着,脑海里突然涌出了在贾家客厅的一幕,她被贾卫东提着双脚褪下了裤子,一丝不挂……
田玉清猛挣开陈建华的双臂,把建华推开。
“陈建华,我们两人不可能,就此分手吧!”
田玉清愤怒地说,几乎是在怒吼了。
陈建华被田玉清这一举动吓得目瞪口呆,他吃惊地看着田玉清,一时说不出话来。
田玉清也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于神经质了。
“建华,万一有一天我们俩分手了怎么办?”田玉清怯怯地说。
“没有万一,我们坚决不分手!”
“我是说如果,假如必须分手呢?”
“玉清,如果是真要分手,那一定是你找一个比我更好的,而且必须是你更爱他。那样我不会纠缠的,我同样会祝福你!爱是奉献,不是为了占有。我不会那么小气,更不会那么自私。请你相信我,我会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我有成绩了,你爸爸也就会接受我了,我想过,你爸是对的。要是我,也会这样做的;谁喜欢把女儿嫁给一个平平淡淡的人?古代人不是都要比武招亲?就是为了挑选最为优秀的乘龙快婿。我要努力战胜所有竞争对手,然后抱得美人归。”
“建华,我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不明白就不起去想,专心做事,转移注意力,以后问题自然就会解决的。”
“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该早点回家收拾收拾。”田玉清说。
“好,我送你回去,今天我要送到你家门口。”
这是田玉清第一次同意陈建华将她送到家门口。
田玉清进门后回身对陈建华摆摆手,然后把门关上。
陈建华站在田家高大的门楼下,听见田玉清已经进屋了,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