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建华也想出去散散步。
“你想去哪走?去果园吧,那里空气好。”红英说。
“大叔,累了,我去喂喂虎子吧。”陈建华回房间对老高说,“大叔,今晚我去喂虎子,你早点休息吧。”
“好,我就不去啦!”老高继续看电视。
“汪——汪——汪,呜儿——呜儿——”虎子欢快地跑出来,迎接建华和红英。
“回去,好吃饭啦!”建华对虎子说。
虎子很乖地跑回狗屋边,建华把带来的狗食放到狗食钵子里,虎子欢快地吃着。
“有一片自己的果园或者是农田,白天耕耘,晚上在田野或果园里走走,多么惬意啊!”
高红英说着伸开双臂做出一个要拥抱或者接纳的动作。
“哈哈,这样你就满足了?”建华微笑着问。
“这只是基本的要求,如果……”高红英把“果”字音拖得很长,意味深长地把“如果”的条件省略了。
“你呀,只是浪漫的想想,文人气质;就像诗人写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话说出来太简单啦;可是真正让他锄禾到日当午,烈日暴晒时,他就什么话也不想说了。那时,只想找个阴凉处,吸几口凉风,歇歇气。还写诗呢,连说话都懒得开口。”
“农村就那么苦?你很害怕过这种锄禾日当午的生活吗?”
“哈哈,我才不怕呢?你看我怕吗?我天生就是个农民,我喜欢;在农村我可以有用武之地,如鱼得水!”
“矛盾,矛盾;自相矛盾。你刚才的话好像是很讨厌农村生活。”
“我只是说有些人,譬如城里人或者知识分子;吃饱了,跑到乡下来消化食儿,游山玩水。这时候说乡下这里好,那里好。可是谁愿意到乡下来,都想法往城里钻。农村的孩子考上大学有几个回农村的?找不到工作也愿意留在城里瞎混。”
“我听出来了,我知道你话里的意思啦!”
陈建华笑了,笑得很得意。
“笑什么?我看你笑得不怀好意!”红英在建华脊梁上揍了一拳。
“你如果师范毕业以后,还能回农村吗?”建华直截了当地问。
“这是以后的事,现在还是准备考试阶段,说这些事有点早吧?”
“看看吧,这就是现实,问题一摆到自己面前马上就会变调的。”
“你担心我考上师范以后会留在城里?”
此时建华和红英的想法不是在一个基准线上,所以建华不明白红英问话的真实含义。
建华说:“我不是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往高处走嘛!就我内心来说也支持你留在城里,在城里有前途,在农村学校教一辈子也没有出息。我表姐夫田老师就是个例子,其他人就更不屑说了。”
“人与人不一样,追求不同。就像你吧,虽然在农村;但是有追求,有理想。你的理想在城市里能实现吗?”
“所以我不向往城市,也许我没有那个条件和机会。我天生就是这个命,骨子里就是农村人!”
“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还是大男子主义,还有霸权思想!”高红英加重了语气说。
陈建华立马反驳:“这话从何说起,大男子主义、霸权?开国际玩笑,真是冤假错案!这两个罪名加在我头上,那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冤吗?那你凭什么这么武断地说别人就一定会离开农村留在城市?你的意思就你一个人热爱农村?”
“我只是说这是现实,是潮流。”
“我不想赶时髦,也不想追潮流。我想留在农村,农村有我的事业,有我的爱情,还有我喜爱的田园生活……”高红英仿佛看到了自己这美好的一切,“哈哈,你不觉得,这很幸福吗?我说得关键是要有爱情;你想啊,如果没有爱情,就是在天堂也不会幸福的。”
“是啊,要不织女就抛弃了天堂的生活而甘愿下凡到人间来找牛郎。”陈建华也被高红英的情绪感染了。
“我,就要做下凡的织女,我的牛郎,你在哪里啊——?”
“红英,但愿你们的眼前没有天河相隔啊!”
“我不管什么天河不天河的,只要牛郎别成了陈世美就行。”
陈建华没接高红英的话。
高红英轻轻地哼起了“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直到回家后,高红英仍然沉浸在幸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