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联谊给我整的有点尴尬,两队教官挺会玩,弄什么击鼓游戏。
两队各拿一个饮料瓶子,开始击鼓的时候瓶子就会传给下一个人,当说停的时候瓶子在谁的手里,谁就要走出队伍玩一个游戏,两队有两个瓶子,走出去的时候也是两个人,这是一个两个人的游戏。
走出去的人,有人玩真心话、大冒险、互加微信,这个互加微信挺有意思,有好感的话,互加微信脱单几率很大。
第五轮的时候,我方的瓶子停在了我的手里,对方的瓶子停在了一个小女生手中。
其实我没有兴趣玩游戏,能让我提起兴趣的事情已经很少,成年以后,越来越觉得无趣。
教官不怀好意的看向我,我嘴角一抽,在众人目光中,在队伍中,走了出去,对面的女生也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的蓝色军训服略微有点大,一头秀发扎着马尾,一对弯弯的柳眉,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一米五五左右的身高,显得有些可爱,口罩遮住了大半容颜,只留眼睛在外面。
我不知道玩什么,便看向教官淡定开口:“我做50个俯卧撑吧。”
50个俯卧撑不算什么,在训练营的时候比这狠多了。
她的教官是一位一米七的男生,不胖不瘦,皮肤有些黑,他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对我说道:“她在下面,你在上面,撑着地做吧。”
我语塞,看向她,她也没个反应,只是有些局促地站在那儿。
不管他那句话是否是开玩笑,我的性格都不允许我这样做,只能婉拒。
“算了算了,这个可不好玩。”我苦笑,看向她的教官。
“十个仰卧起坐吧,你压着他的腿。”这时王教官笑着开口道。
我点点头,躺下,她小心翼翼地跪在我脚上,双手放在我的小腿上。就算她不压,仰卧起坐我也不会存在腿动的情况。
下午军训快结束,休息的时候,路过的大二女生与一个扎着辫子的小黑胖子被教官请来了,他们认识,女生也很给面子。
她在队伍中间清唱起了周深的一首歌——《亲爱的旅人》,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二次听到如此好听的清唱。
第一次听到清唱的时候还是在初一的时候,那时候音乐课上,没有任何播放背景音乐的设备,全靠着老师的好嗓音教我们唱歌。多年以后才知道,那嗓音绝对是练过的,而且是专业的。
多年以后的今天再次听到如此清脆婉转的清唱,内心如平静的河面被微风吹过,起了波澜,荡出往事回忆。
扎着辫子的胖胖男生带着他的专业设备,音响、吉他、麦克风。唱的都是粤语歌《海阔天空》和《爱与诚》,其他的几首我没听懂。不得不承认,他唱粤语歌确实有天赋。
第四天的军训以热闹的方式落幕。
第五天的时候,军训期间,助班来了几次。我室友感冒了一个,因为是疫情期间,感冒是一个可怕的事情,惊动了导员,导员让助班来问明情况,只是夜里睡觉着凉了,有些发烧,不过已经退烧了,还有些感冒。
助班是一个女生,她的头发颜色漆黑,随意束在脑后,身材匀称苗条,一张圆圆的脸,端庄秀气的鼻子下面,一张小嘴色泽红润。她有一个不错的名字,叫刘雨晴。
这几天她时常来到队伍前看会儿军训,或者是统计信息,很难不给人留下印象。
我的印象里,她比较能吃苦,能够及时完成辅导员安排给她的任务,即使做到深夜。她也可以安排好时间给我们布置院里发布的任务,以至于别的班级还在忙碌的时候,我们班已经结束了。
因为开学的比较晚,我们军训只有十天,十天时间转瞬即逝。
第十天的下午,六点到七点的时间,是开班会,我不喜欢开班会,坐在那里熬时间,比较无聊,这天全班同学在班里来了个大合影,因为都互不认识,我也没了兴趣参加什么合影,而且我本身也不喜出现在镜头之内,就在最后一排门旁靠墙站了会儿,拍完照,也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候,我便开门而出,去医务室。
很幸运,我也中奖了,被室友传染了,有些咳嗽流涕,一个人走在去医务室的路上,踩着梧桐叶,脚下发出树叶碎裂的清脆声音。
看着篮球场上奔跑的身影,听着热闹叫喊的声音,看着自己被昏暗灯光无限拉长的影子,吹着有些凉的晚风,我觉得有些孤独。
从社会再次进入校园,还能融入吗,还能沉得住心吗,还能……我不禁惶恐与迷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