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了清莲,转身进了客房。李尚云盘膝坐在床上调息,似是对屋外的事情毫不知情。吴楚单膝跪地,抱拳道:“阁主,我决定为师门尽一己之力,重现我云音阁昔日之辉煌。只是这里的事情我还放不下,需要您的协助!”
李尚云道:“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吴楚道:“我这一走,妻儿孤苦无依,生活困窘。我请您替我保护清莲母子,一来让我无后顾之忧,而来您也可以稍事休息,享享清福。”
李尚云垂目道:“好,我答应你,你过来!”
吴楚依言走上前去,李尚云忽然两手齐出,左掌拍向吴楚天灵,右爪扣其左腕,真力尽出。一时间只见狭小的屋内狂风呼啸,紧锁的窗户轰然大开。吴楚感觉李尚云两手中的真气有如长江大河般涌入自己的身体。一道热气沿颈椎下行,所到之处皮肤有如真火撩灼,其痛无比。
一道冷气由左腕上行,细小的水珠在皮肤之上凝结成冰沙,簌簌下落。两道真气在胸口汇于一处,随任督二脉涌入丹田,带着他原有的真气自行在大小周天中循环。其过程虽然短暂,但对于吴楚而言却漫长得像是过了好几年。李尚云的内气浑厚强劲,绵绵不觉的灌进来,让他感觉自己像是皮球般随时都要被撑爆。散入筋脉的真气如一支支横冲直撞的利箭,划烂了五脏六腑。四肢各处骨节“噼啪”作响,表面肌肤如万蚁啃噬,麻痒无比。整个身体时如落入冰窖,时如炮烙火烤。整整折磨了一炷香的时间,李尚云缓缓抽回手,吴楚则脱力的摊倒在床前。
李尚云须发银白,脸上皱纹深重如沟壑,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无力的抖动嘴唇道:“你先前无法熟练运用孤星九绝,是因为内力修为不具火候。现在我用内力帮你拓宽经脉,调体内疾,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厚望!”
“阁主!”
吴楚双膝着地,重重的的跪倒在李尚云的面前,道:“弟子对天发誓,定为我师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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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勉强你,量力而行!”
李尚云颤颤巍巍的将紫金笛交给吴楚,道:“从今天起,你就是它的新主人,是云音阁的新主人!”
吴楚低头双手托起,道:“弟子领命!”
李尚云道:“泰山派和我云音阁颇有交情,你拿着紫金笛去见苍龙道人,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助你一臂之力……”
吴楚领命,安顿好了妻儿后,便启程去了泰山。时逢冬去春来,泰山上云雾缭绕,隐匿其中的泰山剑派更像是不涉尘世的紫府仙宫。
吴楚依足了礼数投帖拜访,可令他意外的是,泰山派的大门却为他紧紧关闭,他一连等了三天,泰山掌门冯搏虎都避而不见,不仅不见,连门都不让他进。吴楚一连在门外守了三日三夜,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守门的弟子禀告了掌门,问道:“掌门,咱们还要躲他多久?我堂堂泰山派,难道真要做缩头乌龟不成?”
冯搏虎一介掌门,在门后也守了整整三天了。见,或者不见,这关系他泰山派的百年命运。
“罢了!”
冯搏虎长袖一甩,道:“开门!”
八名弟子合力放下锁门的石梁,束手分立石门两侧。冯博虎大步流星的从石门内走出,宛若下凡的天神。吴楚轻呼一口气,他以手护笛,深深作揖道:“云音阁吴楚,拜见冯掌门。”
冯搏虎抢先一步拦住他道:“阁主不需行此大礼,你既是紫金笛的主人,理应注重自己的身份。”
吴楚恍然惊觉,暗骂自己不懂规矩。他现在是一阁之主,代表的是师门的尊严,哪能随随便便给人行大礼?他挺直了脊骨,对冯搏虎道:“冯掌门,李老阁主特意命我来拜访您,而今武林混乱,正道衰颓,老阁主希望……”
冯搏虎摆手让他停下,道:“后生,不用说废话,我知道你的意图!”
吴楚道:“那冯掌门……”
“你们云音阁而今犯了众怒,我泰山派人微言轻,帮不了你!”
冯搏虎道:“请阁主恕冯某无能为力。鄙舍简陋,就不留您了!”
只三两句话就想打发他下山,吴楚听了心中无名火起。想当年他和秦不凡称兄道弟,好不亲热,现在云音阁有难,他却是这副嘴脸。吴楚耐着性子道:“冯掌门为何要拒我于千里之外,鄙派与泰山派几世交好,难道您就眼睁睁看着我派蒙难吗?”
冯搏虎不耐烦道:“我冒这么大的风险亲自出来见你,就是看在老友的情份上。你还想怎样?云音阁已经不存在了,李尚云都扶不起它,更别指望你了。少年,你还是回家种田吧!”
冯搏虎说罢,转身要走。吴楚忙道:“冯掌门,就算不帮忙,您可否让我见张连锋世兄一面,在下问几个问题就走!”
冯搏虎头也不回的进去,敷衍般的道:“那孽徒患了重疾,已经成了哑巴,如何能回答你的问题,你还是快走吧!“
“冯掌门……”
吴楚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下,忍受着屈辱,低声下气的道:“我代表云音阁,求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