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轻哼一声,带着几分得意的骂道:“那啥,我漂不漂亮?”
“还来这招!”
吴楚刚反应过来,第二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了下来。“啊~”又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他要穴被制,动弹不得,只痛得四肢抽搐,肌肉痉挛。泪水狰狞着从脸庞滑落,吴楚语音更咽,爹妈师傅叫了一整遍。
黑煞擦着额头上的汗道“就剩最后一棵了,你忍着点儿!“
“别别别,我不取了,就让他留在里面,要不你打晕我也行……”
“啰嗦!“
“啊……”
方圆十里都回荡着那闻者惊心,见者触目的厉嗥。这声音尖利,刺耳,像是九幽之下的厉鬼前来索命,又像是垂死的恶兽对不屈命运的抗议。多少人从沉睡中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又有多少小孩无端啼哭,吵闹不休。
“你大爷……”
“行啦!”
黑煞擦净手上的血污,数落他道:“动不动就哭爹骂娘的,算个什么爷们儿?你再哭,再哭我把暗器插回去!”
吴楚掩面低声抽泣道:“说的轻巧,挨椎子的又不是你,呜呜……这什么变态暗器啊,打进来这么疼。”
他拾起地上的细小钢针,只看了一眼,登即惊得变了颜色。黑煞见他神情怪异,抢过钢针细看,只见此针头重脚轻,顶圆尾尖,像极了袖珍型的药杵。她轻咦一声,道:“这是什么东西,哪门哪派的?”
吴楚沉着脸道:“此物名为垂露针,是我云音阁独有的暗器。它分量偏重,造型独特,极难驾驭,只有内功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运用自如。钢针入体时可轻易的摧毁筋脉骨络,而且不容易启出,着实是一种残忍可怖的暗器。”
黑煞道:“这暗器既然是云音阁的,白羽又怎么会用,难道他改投了你们门下?”
吴楚按着怀中的紫金笛道:“我是云音阁主,他若是拜入我门下,万不至出手伤我!”
黑煞忍不住嘲讽道:“哟,没想到你还是个掌门人!云音阁主哭鼻子的本事真是旷古烁今啊!”
吴楚懒得和她斗嘴,他摆弄着三枚垂露针,心道:“这种暗器即便是本门弟子也少有精通,是谁传授给他的呢,难道是……吕老?”
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他将垂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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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收好,对黑煞道:“在下谢过姑娘的搭救之因,他日定当图报!”
黑煞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是峨眉束发弟子,法号定雪,你以后可以叫我法号!”
这一夜的交流,两人消除了成见,关系变得亲近了许多。吴楚问道:定雪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定雪两手托腮,微感失落的轻叹了一声,道:“云阳真人死了,我也该回去了。师兄的生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查清!”
吴楚想了想,道:“查不清楚对你来说或许是好事,以你的能力,这辈子都不可能报仇,知道了徒增烦恼!”
前一刻还安静如幽谷的野百合,陡然听到吴楚这番话,定雪有如吃了火药般暴跳如雷:“你再说一遍,凭我的本事还报不了仇,你当我峨眉派像你们云音阁一般不济吗?”
吴楚坦然的答道:“并非在下轻视姑娘,你的仇人武功深不可测,对付我这种高手都不需要第二招,对付姑娘自不在话下!”
定雪气得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如你啰?有本事你站起来,咱们好好较量一番!”
吴楚微扬下颌,带着几分轻视的笑意看着她:“峨眉派的高手很喜欢欺负伤残人士吗?”
定雪瞪圆了眼睛看了他半晌,狠狠一脚踏在地上,几枚鹅卵石被踩得粉碎。她碾着脚后跟,两手插腰道:“行,你给我等着,等你伤养好了,老娘再把你打成残废!”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为什么这么说?”
“姑娘不是要回山吗?”吴楚道。
定雪轻笑两声,道:“本姑娘不走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把你打残了再治好,治好了再打残,直到你肯把杀我师兄的仇人告诉我!”
“惨了!”
吴楚正欲找个借口打发她走,转念一想,发现这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此人武功不差,若是能结伴而行,她会是一个很好的帮手。想到这里,吴楚站起来假意要走:“姑娘自便吧,在下要去办正事,没功夫和你纠缠!”
“哼,你甩不掉我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吴楚不理她,提起云阳真人的尸体大步向集市而去。定雪果然紧跟着他,追问着:“云阳真人已经死了,人家好歹也是你的故友,你要把他抱到哪里去?怎的不让他入土为安?”
吴楚道:“为了完成我的事,只能暂时委屈朋友了!”
两人走了半天路,到了城郊一所城隍庙中。吴楚拿出一锭银子给定雪,道:“在下行走不便,烦请姑娘帮我去集市中买些纸笔和干粮!”
“不行!”
定雪本待拒绝,她上下打量了吴楚一番,万分不情愿接过银子:“算了,就当是做善事,反正你也跑不了多远。”
原来怕自己跑路了,吴楚不禁哑然失笑。这座城隍庙已经废弃多年,墙倒柱立,蛛网密布。几座狰狞的夜叉石像孤零零的立在正殿中,怒目圆睁,无声注视着吴楚。身边就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在这么荒凉寂静的地方,显得尤为阴森。吴楚将尸体放在阎罗王像前,盘膝静坐。一面期待着定雪能早点回来,一面心中默念道:“云阳啊,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做了鬼可别害我啊……”
他左等右等,仍不见黑煞回来。转眼间已经过去两三个时辰,大半日水米未进,腹中饥渴如绞。这女汉子不是说要跟着他吗,怎么还不见踪影?吴楚寻思道:“她不会卷了我的巨款跑路了吧?坑爹啊,那可是足足五两纹银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