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正本想反驳,念及往事,他又找不到什么理由能说服他们。他无奈的应道:“唉,也许你们说的是对的。我一直秉持正道直行,问心无愧的原则,这些年若不是因为武功好,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当年师兄不也……不提了,你们这么做我也不反对,但凡事都应有个度,任何时候都别忘了,你们始终是正派侠士。”
“这个自然,我们会谨遵教诲。”
丁浩洋转而道:“吕祖师这些两年去了哪里?”
“唉,师门,哪还有什么师门?”
吕方正老脸上泛起几分苦涩,道:“那年我被元尊的四大弟子围堵,全靠你们程祖师牵制着才逃过一劫,可也只剩半条命了。前些日子刚养好伤,出来走了走,才发现物是人非,江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自云音阁覆灭以后,几年来武林确实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事频发,争斗不休,几十年的平静毁于一旦。不少世外高人纷纷复出,或凭武力,或靠威望,用尽了办法仍然稳定不了这混乱局面。这其中不知有多少门派受到牵连,多少武林同道身死名裂……
几人听了这话,一时都深有感触,默然不语。只有杨竹青忍不住问道:“吕老前辈,我听说山海元尊还去紫玉宫找过姥姥的麻烦,两人还在鹿鸣山打了一架。自此战之后,姥姥就没了音迅。您老在江湖中走动时可曾打听到她的消息?”
吕方正摇摇头,道:“我只知道鹿鸣山一战,山海元尊隐匿了一阵子,又出来耀武扬威。至于小妍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杨竹青听他语音失落,联想到紫玉宫主可能遭到不测。她神情激动的问道:“前辈难道是说姥姥她……”
岚青拉着她小声安慰道:“竹青姑娘不要灰心,我相信宫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山海元尊好大喜功。他若是真打败了紫玉宫主,必然会大肆宣扬。可是他没有,这就说明宫主多半没事,可能是受了伤,找个了安静的地方养伤呢!”
杨竹青听了她的解释,略感安心。丁浩洋不失时机的道:“杨姑娘,等过一段日子常彪他们养好了伤,我们就一起出山寻找宫主和走散的紫玉宫弟子,到时候我们团结起来,不愁难成大事。”
吕方正点头道:“只要有希望,万事都有可能。”
他气力稍复,站起来道:“不谈这个了,文昭炳那小子呢,怎么不来见我?”
提起文昭炳,五人面色均是一变。丁浩洋神情难堪的说:“吕师祖,师傅他现在不太方便见人!”
“说什么话呢?我可是他师叔!”
吕方正道:“走,咱们找他去。他即是现任阁主,很多事情都得他主持大局!”
丁浩洋无奈,小心的领着吕方正去见文昭炳。在二郎山寨的西南方有一处修建得极为富丽的三进别院。白墙红瓦,檐牙高啄。碧池幽泉,廊桥弯延。这里曾是山王豢养压寨夫人的地方,现在成了文昭炳的居所。几人还未进门,老远就听见了放浪的笑声。丁浩洋来到门前,躬身道:“吕祖师,弟子不方便进去,您请自便。”
吕方正眉头微皱,推门而入,几个女弟子尾随进去。院子极为宽广,一条人工挖凿的不规则水池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院子生生分成前后两部分,水池周围设有假山瀑布,一座长仅丈许的红色拱桥横在水池上方,成了连接左右两部分的唯一通道。尺把长的红黄锦鲤成群结队的聚在桥下,争抢着食物。
红桥栏杆上横躺着一个妖媚女子,不时将手中的米粒抛入池中。她衣着暴露,全身上下只有一件肚兜环肩而绕。看见有生人进来,刻意撩起那修长的大腿,该露的不该露的一览无余。桥面上放满了美酒珍馐。文昭炳手握酒壶微微倾斜,琼浆玉露滴滴洒在女子的玉蒲之上,浸湿了她粉色的肚兜。文昭炳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吸食女子身上酒水。女孩忍不住娇笑连连,一面旁若无人的宽衣解带,一面欲擒故纵的推开文昭炳,道:“阁主请自重,没看见有人来了吗!”
文昭炳头也没抬,劈头盖脸的骂道:“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吗?给我滚出去!”
饶是吕方正见惯了风浪,这时候也被羞得面红耳赤。他大喝一声:“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文昭炳这才发现进来的是吕方正,他慌乱的整整衣襟,讪笑道:“哟,没想到是吕师叔来了,弟子未曾远迎,您老多包涵,包涵!”
“师叔来了?您老稀客啊,要不要过来一起玩?”
女子玉手扶额,咬着嘴唇挑逗吕方正。吕方正气极,扬手劈出一掌。那女子右手倏摇,彩色丝带应手而出。哪知这有形的丝带碰上无形掌力,当即碎成丝丝絮絮。那女子“哎呀”一声,跌入水池中。
吕方正怒气未消,哼声道:“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受死吧!”
他手扣两枚垂露针,直射向女子的脑门。
“师叔手下留情!”
文昭炳凌空掷出酒壶,堪堪抵上垂露针。三物停在女子眉心前三寸处,一齐落入水中。那女子死里逃生,仍不忘撒骄耍媚。她轻拍着胸口道:“哎哟,吓死宝宝了!”
文昭炳面上毫无愧色,他一手将女子提起,下桥向吕方正拜了两拜。吕方正拂袖闪开,侧过身道:“阁主不必多礼,老子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