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未答话,颜淮倒先表了态,他赞成道:“还是岚青姑娘顾虑周全。吴贼阴险狡诈,多管齐下,成功的机会也更大!”
瑾瑜道:“好,我也想亲自会会这叛徒,倒要他尝尝本姑娘的手段!”
颜淮道:“知己之彼,百战不殆。下山之后我建议几位先去见一个人!”
丁浩洋道:“谁?”
“金蛇狂舞的另一个传人——木君阳!”颜淮道。
丁浩洋为难道:“且不说他肯不肯帮我们,此人在三年前就已经不知所踪,我们该去哪里找他?”
“几位不用担心!”
颜淮道:“此人现在是淮帮少当家,常年在两湖一带走动。几位可以去江城找找看。据我所知,他素来与吴楚不和,而且精擅金蛇狂舞,我想他一定很乐意帮你们。若是能与他合作,振兴云音阁指日可待。”
五人初时只想着借木君阳之力除掉吴楚,还没有考虑那么多。此时经颜淮一点拨,立时觉得拉拢木君阳的意义格外深远。想到复兴云音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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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五音子俱是精神一振。岚青在高兴之余,也不禁对自己的心理感到不安。以前同门之间关系单纯,喜欢也好,厌恶也罢,从来不会掺杂利益的成份。而今呢,师兄弟之间永远不可能像从前那么亲密了。
大概是看见他们专心商议着下山后的事宜,自觉多余,颜淮起身道:“不耽误几位的正事了,颜某先行告退!”
他拜别几人,推门而出。此时已是深夜,山中沉寂有如安睡的猛兽,整座山上似乎只有身后的房间是亮着灯的。关上门,整个人便淹没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让人感到迷茫,无助,还有些许恐惧。颜淮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没有了明月的搔首弄姿,那玉带一般的银河变得格外清澈,美丽。
“河汉轻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默默不得语。”
唉,我与你没有一水相隔,却被时间的洪流生生分开。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己暮,花信可堪怜,耐何一枯木?
颜淮如灵猫般在山间穿梭,不论是巨石横亘,还是林木幽深,在他眼里都不在话下。在那山峰的最高处,有一颗孤松挺拨在山脊这上。今夜这棵松似乎格外的高,一名黑衣人背负双手静静的站在松树的顶梢之上。几枚单薄的松针支持着他微显发福的身体,仍然挺立如初。
黑衣人放眼四望,周遭万物都似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天上的星星似乎伸手就可以摘到。他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喜欢将一切牢牢掌控在手中,喜欢任由弱者仰视……看见颜淮由远及近,终于来到松树下面。黑衣人身形微动,似乎是害怕下面那个人会抢了他的位置。他压低了声音道:“你来晚了!”
颜淮紧眉低首,单膝跪地:“属下知罪!”
“起来吧!”
黑衣人的语音中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他的声音沉闷,浑浊,甚至听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交待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颜淮不敢起身,道:“禀主上,已经办妥!”
“很好!”
黑衣人道:“你,辛苦了!”
“为主上尽职,是属下份内之事!”
颜淮就是颜淮,无论是受到责骂或者褒奖,你永远无法从他的表情,声音中捕捉到任何端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黑衣人道:“你办事,我一向放心,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颜淮道:“请主上明示。”
“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
“属下不明!”
“哼,你真的不明白?”
黑衣人道:“你是聪明人,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黑衣人的声音中藏着几分不悦,似乎是因他的迟钝而生气,抑或是自作聪明惹他讨厌。他们虽是主仆关系,但两人数十年福祸与共,早已建立起如亲兄弟般的感情。对待云音阁这件事上,这个“弟弟”似乎不太懂事。
颜淮也不管有没有听懂,听话的道:“属下明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