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淮道:“张贤弟此言差矣。武者之道,德行为上,武技为下。若是没有武德,即便武功再高,也会为世人所唾弃,反之……”
朱嵩道:“师兄不要再推辞了,你为云音阁落下残疾,此举足以证明你对师门一片忠心。我们诚心拥护你,日后谁再有怨言,且看我们五音子答不答应。”
张逸真道:“承蒙各位不弃,逸真权且暂代掌门一职。我定不辜负众位期望,为紫玉宫鞠躬尽瘁,待日后回到云音阁,咱们再举良才,推选有能力者为阁主。”
几人商议己定,只见执事弟子进来禀道:“竹青师姐,峨嵋派掌门前来拜会!”
张逸真忙道:“快请!”
宫门开处,只见定清手执掌门信物昂首步入,她朗声道:“峨嵋派掌门定清,前来拜见紫玉宫主。”
几人均各一愣,峨嵋也属名门大派,原以为掌门亲临会有多大排场,没想到只有她一个人。张逸真仍是不失礼节道:“掌门师太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且请屈尊移驾内堂说话!”
定清却不行动,只道:“贫尼有要事求见紫玉宫主,你们哪位是管事的?”
张逸真不免怪她言语唐突,正色道:“在下张逸真,忝为紫玉宫代宫主,不知师太有何贵干。”
定清打量过张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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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素闻紫玉宫主金箫为信,持紫金箫者方为宫中正主。阁下并无紫金箫,如何以宫主自居?”
青鸾不愤道:“你这尼姑好生多事,我逸真大哥做宫主是大家选出来的,怎能凭一死物妄下断语?”
杨竹青也道:“先前紫玉宫主无故失踪,紫金箫也下落不明,如今宫中由张师兄作主,师太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说?”
定清道:“贫尼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张宫主。”
张逸真道:“师太请讲!”
定清道:“今有一人身陷囹圄,命在旦夕,他手上有你们紫玉宫的掌门信物,敢问诸位认还是不认,救还是不救?”
丁浩洋听出她话里有话,道:“师太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定清忽然妙目垂泪,扑地拜倒:“贫尼定清,愿以我身家性命和峨嵋派的声誉乞求诸位救吴楚一命!”
此举吓坏了一干人,杨竹青忙扶起她道:“师太这是何意,快快起来,有什么事咱们进去商量,万不可如此。”
几人请定清进去,定清把亲身经历钜细靡遗的讲过一遍。吴楚是怎么“强虏”定雪下山,又是如何通过青龙会关卡。定雪师妹又是如何“任性”独闯龙穴,吴楚怎么施救,怎么受困,怎么出逃,又是怎么被雷剑宗所擒。她一个出家人,讲到后面仍是泣不成声。
定清垂泪道:“昨日我见恩公受困于陷车,被当作牲畜任人观赏,心中实在不忍。可惜峨嵋派遭逢劫难,贫尼势单力孤,无法救得恩公。我此来是想求各位放下成见,救得吴少侠性命。若是诸位不愿,请收下峨眉掌门印信,他日转交与我定净师妹,贫尼当亲赴雷剑宗,以身家性命报恩公大德。”
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他们早听说了吴楚被擒的事,只是大家谁也不愿提起。如今一个外人尚且肯付出生命去救他,他们这些师兄弟、师姐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良久,瑾瑜才道:“吴楚兴许是你们峨嵋派的大恩人,他却是我云音阁的罪人。玄通楼里若不是他自私自利,倾吞宝藏,云音阁也不会招致灭门惨祸。复出之后他不思悔过,反倒借着云音阁主的名头招摇撞骗,四处败坏我派声名。他更是不顾手足情谊,出卖媛媛师姐,参与贩卖师弟妹,如此恶人,罪行滔天,罄竹难书,咱们凭什么救他?”
“一个人的罪过,不会招致整个门派的倾覆!”
定清道:“瑾瑜姑娘是极聪明之人,如何没发现这些事情前后矛盾?吴少侠若是倾占了宝藏,他既坐拥敌国之财富,缘何会为了蝇头小利出卖亲友?他既不顾同门情谊,为何会只身犯险,搭救你们五人。他既是自私自利之人,缘何会为了我峨嵋派不顾自己性命?”
几人均是无言以对,他们之前私心以为云音阁之劫全是吴楚的罪过,所以他做的所有事都被认为是包藏祸心,另有目的。到后来发现这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对吴楚的印象却没有太大改观。加之师兄弟们不见面,间隙日深,他们也就不假思索的认定吴楚是坏人了。现在想来,好像这师弟虽然泼皮了些,却也没犯什么大恶,当年的事也不能完全归咎于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