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兴达道:“兄弟日后有打算?”
吴楚道:“我想寻个僻静的地方,过上与世无争,闲云野鹤的生活。我命数不长,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许兴达道:“蔽寨位置偏僻,正是隐居的好去处。贤弟不如留在这里做个参谋,也省得在外为衣食奔波。”
吴楚谢过他的好意,道:“许大哥不记前嫌,慨然收留,实令小弟感激涕零。只是小弟生性散漫,喜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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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无束,留在这里只怕会给大哥添麻烦。”
许兴达心下了然,道:“既然如此,兄弟也不强留!”
他略有迟疑,忽问道:“贤弟可还记得李宗乾?”
吴楚道:“十年前我与他菁英大会上有过一战,从那以后再未见过。按道理他应该好些年前就死了吧!”
“他非但没死,而且活得很好!”
许兴达道:“就是他带着蒙古鞑靼,在塞北追得我们抱头鼠窜,疲于奔命。我白虎堂原有十万雄兵,如今被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万不到。”
“怎会如此?”
吴楚诧异道:“襄阳城外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白虎军的能耐,何以敌不过蒙古蛮人?”
许兴达道:“贤弟有所不知,这些人早非昔日阿蒙。这支军队在北欧战场上历经磨励,引进了许多高明的战术和武器,他在装备和谋略上已强过我们太多。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统帅李宗乾,他简直……”
说到这里,许兴达张着嘴久久不语,他像是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一个合适的词语。憋了半天,他才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不是人!”
吴楚道:“这个怎么说?”
许兴达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先师白虎大人就是被他一刀斩于马下。”
“一刀?”
吴楚惊得矫舌不下:“他练的什么武功,怎会有如此神威?”
“若真是武功便好!”
许兴达道:“至少武功还有破解之法!”
他回忆起战场上的景象,神情有些恍惚。那柄浸染着鲜血的黑金古刀,化作一道黑色烈焰,转瞬间将自己的恩师,兄弟烧成焦炭。而他却调转马头,没命狂奔……
“许大哥?”
吴楚叫了一声,道:“你为何提起此人?”
“啊,哦!”
许兴达张皇的应了两声,道:“我听说他又回中原了。此人心胸褊狭,睚眦必报。我担心他会找你麻烦。贤弟若是遇上了此人,切记要躲着点。”
他神情紧张,语出至诚,看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却令人费解。吴楚推断李宗乾是有什么奇遇,把刀法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以至于白虎堂主都吓破了胆。他感激的道:“多谢大哥提醒,小弟以后只在深山老林里走动,不让他找到便好!”
“如此甚好!”
许兴达差人送来衣服钱财,道:“贤弟要走,愚兄唐突间没什么准备,只这些身外之物,赠予贤弟傍身。”
吴楚心想:“这许兴达性子好直,我说了要走,又没说现在就走。你好歹留我住几天啊!”
他含笑接过行囊,道:“谢过大哥厚仪。小弟且用这寨里的美酒,敬谢大哥仗义相帮。”
两人共饮三杯,大笑而归。次日一早吴楚便向许兴达辞行,许兴达挽留不得,牵着马送他到山下,吴楚一再催他留步,两人这才互道珍重,依依惜别。
随行参将见许兴达凝视着吴楚的背影,久久不动。他轻咳一声,道:“自古英雄惺惺相惜,将军既器重此人,何不将他收于帐下?”
“你道我不想?”
许兴达道:“此子不是池中之物,我小小白虎堂哪容得下他?”
那参将又道:“便是留不住一世,留他三年五载亦可。吴大侠武艺通玄,若能让他做个练军教头,指点我等操练,兄弟们此生将受用无穷。”
许兴达道:“如若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我这寨子之怕不保!”
“将军是担心……”
参将道:“此寨占尽地利人和,便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要攻陷这里绝非人力所能!”
许兴达长声叹道:“先师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还把他当人看。”
沉默良久,他转身往白虎寨而去,一句冷森森的话被抛在身后:“他不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