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道:“若真这么干了,你想想缝衣服的会是谁?纺线织布做新衣服的又是谁?”
“那我岂非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知道就好!人家可是堂堂殿主,你不过是个丫头!”
百灵起身回屋,末了又加上一句:“把我那件也洗了,少放点皂角!”
庭院里蝉鸣悠悠,树梢外弦月微张,青瓦白墙的小院里只剩下吴楚……和一只大得惊人的脚盆。蚕蛹咀嚼桑叶的沙沙声,与他搓衣服的呼哧声此起彼落,颇有节奏。年轻人机械的揉搓着,一边在想戴盛这条长长的布是干嘛的,一边在回忆自己的过往:平玄武,闯青龙,破玄通,惊大夏,一世英雄,难道就活生生淹死在这洗衣盆里?
一天,两天,时间在这异常平静的气氛中过去了,就在百灵以为吴楚已经向晨风妥协,坦然接受自己命运的时候,麻烦……不,是一堆麻烦,找上门了!
“芦花你给我出来!”
“你赔我裙子!”
“不想洗就不洗,你还剪成这个样子,你成心让我出丑吗?”
“哼,枉我还每天晚上安慰你,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写到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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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
“我也写了,哼,想不到你竟以怨报德!”
“说那么多干什么,姐妹们把撞开,咱好好教训她!”
百灵吃力的堵着门,好声好气的劝道:“姐姐们不要生气,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谈,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问吴楚:“你都干了什么?你,你不会真把她们衣服给剪了吧!”
吴楚逗玩着自己的鸽子,不急不徐道:“当然不是,我不过替稍稍改造了一下而己!”
“你行!这次连我也罩不住你了!”
百灵这会儿还挺仗义:“我先替你挡着,你快翻墙出去找白鹭姐!”
“慌什么?”
吴楚道:“你放她们进来,我自有办法!”
“疯了,我看你是疯了!”
百灵连连摇头:“既然你找死,我也不拦着!”
百灵方让开,一群女人便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见吴楚还自顾自的逗鸽子玩,众女子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个个摩拳擦掌,抢着要教训他。
“芦花?我这袖子怎么短了一截……”
“我这裙子也是,膝盖都在外面,叫我怎么穿?”
“你们谁有我惨!”
戴盛手里攥着两块布片挤进来骂道:“我那九尺的抹胸怎么被你洗成这个鬼样子,你今天若是不给个说法,我就扒了你的皮做大衣!”
吴楚仍是岿然不动,他笑嬉嬉的将栗米洒在食槽里,小鸽子叽叽喳喳的钻进笼子,争相啄食。他像是自言自语般道:“鸽子本是自由的鸟儿,嬉戏于山林之中。如今竟为了几粒栗米,甘心禁锢在这小小的笼子里。”
见大家一知半解的样子,他也不解释,劈手夺过那布片,麻利的给戴盛套上。戴盛还欲反抗,哪知这芦花姐的手好不老实,东一按,西一捏,区区几指,她这上半身竟像是没了知觉似的,动也动不了。吴楚在她背后系上个蝴蝶结,转过戴盛面向众人,直问道:“姐姐你告诉她们,舒不舒服?”
“呃……舒服!”
戴盛虽动不了,脑子却不糊涂,她向来有一说一,听见吴楚问话,就下意识的回答。
“透不透气?”
“透气!”
“好不好看?”
这句话是问其他人的,沉默了一会儿,有个女孩诚恳却又不情愿的答道:“好看!”
“显不显大?”
“显大!”这个回答大家倒是很干脆。
“那不就得了嘛!”
吴楚取下布片,顺手解开戴胜的穴道。他向大家解释道:“戴胜姐的抹胸又长又厚,还不透气。大夏天的穿着多闷啊,久而久之还会影响发育,导致变形。我见那布上多是血痕,料来是天气炎热,捂出了痱子。戴胜姐又经常挠,这才迟迟不见好,所以才自作主张帮她改了改。大家可不要小看了这两块布,它虽然小,却遮住了紧要位置,里面以蚕丝填充,透气散热塑形,还省布料,且能恰到好出的凸显出姐姐你婀娜多姿的身段。我想问姐姐,如果裹胸布和这个里面挑选一样,你选哪个?”
“这……”
戴胜沉默了,虽说这东西看着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在穿上去的时候,她明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这是裹胸布从不曾给予的。见戴胜不说话,其他人又闹开了,多数人仍因为袖子被截的事而耿耿于怀。吴楚接着道:“我看妹妹们多事从事排版和印刷的,你们衣袖宽大,给拓板上墨时袖子上难免会沾上墨汁。而墨汁又会通过袖子弄脏手腕和胳膊,长此以往必定会影响皮肤,你们不妨卷起袖子看看,是不是手臂比其他地方要黑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