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刚气道:“这愚妇把本该煮的蛋煎了,本该煎的蛋煮了!你说该不该打?我正要好好教训她,忽然有个奇丑无比的女人找上门来,问我打女人丢不丢人?我欲和她理论,哪知这女人蛮不讲理,一味的撒泼。我见话不投机,便和她打了起来。咱们一连缠斗了三日三夜仍是不分胜负,若不是我鸡蛋吃多了肠胃不适,断不至于败给她,更不会被关在这里!”
“不想您一世英名,竟毁在了两个蛋上!”
吴楚连呼可惜,转而道:“童老先生,您呢?”
“我没别的,也是因为打老婆!”
童林闷声道:“我们湘鄂一带有句话说的好,‘下雨天打老婆,闲着也是闲着’。那年夏天雨水足,我打得有点儿勤,就被她们给盯上了!之后的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跟那女人打了五天五夜,因为雨天路滑摔了一跤……”
南山老宿不待人问,自己道:“你们好歹知道是被女人陷害的,我多惨,都不知道是被哪个女人害的!”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那还不是因为您老随处风流,欠下的债太多!”
“怎么你们都是因为打老婆进来的?”
刘黑熊一时有些不敢相信,疑道:“难不成我也是……”
“你打过吗?”
“那必须的,不打怎么成?”
“那就没错了!”
“不能吧,就这么点事?”
刘黑熊感觉整个人生都被巅覆了:“那我手下几百口人命岂不是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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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刚气道:“她们真是多管闲事,咱们打自家女人碍着谁了?”
“就是,还一关就是几十年!”
几个成名英雄像怨妇般絮絮叨叨哭诉着朱雀台的无端暴行。吴楚听得不耐,又道:“我看几位也不是迂腐之人啊,被困在这里许多年,为何不想法子逃走?”
“混账!”
童林吹着胡子道:“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要走便堂堂正正的走,怎能做鸡鸣狗盗之辈?”
“童老友息怒,他有如此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南山老宿对吴楚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羁押我们之后,那些女人强迫我们发誓终生供他们差遣。只有打败七殿主之一才能生离此地。她还逼我们签字画押,若是谁跑了,她们就把咱们毁约出逃的事传遍五湖四海。这些年大伙儿闲瑕之余也读了些圣贤书,知道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的道理。咱们宁可终老在这里,也绝不会做食言而肥的小人!”
吴楚深受感动,由衷的赞叹道:“几位的高尚情操,实在是吾辈之楷模!”
“不说我们了,说说你自己!”
刘黑熊道:“你小子是怎么进来的,强抢民家妇女还是打女人?”
吴楚笑了笑,道:“我是自己混进来的?”
“混进来的?”
“你逗我们呢?”
卢刚道:“朱雀台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能随便混进来的?”
童林道:“上次和你同来的还有个丫头,你若是混进来的,她怎会不知?”
“她,她是自己人!”
吴楚左右四顾,悄声道:“不敢瞒各位,那丫头原是我指腹为婚的小媳妇。家里人找关系送她来朱雀台,原是想让她学点本事。上次她回来省亲时跟我说台里关了好多英雄好汉,我一听,这还得了?当即把此事告诉了武林盟的韩序盟主。这不韩盟主就派我男扮女装混了进来,协商营救诸位的事。”
“真的,小韩如今都成盟主了??”
童林一时间老泪纵横。南山老宿道:“我原以为江湖早把咱们给忘了,没想到……他们还记着咱们,想着要救咱们呢?”
“那是当然!”
吴楚顺着他的话道:“南山前辈人人景仰,谁不念着您的好?伏牛山没有刘天王,江湖上就少了乾坤刀。各位在武林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我们怎么会忘了你们呢?”
其他人听了这话,均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连看吴楚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吴楚话锋一转:“可惜这朱雀台占尽地利之险,机关重重,盟主他老人家说了只可智取,不能力敌。我才想着带大家溜出去的。没想到诸位都是信守承诺的大英雄,真汉子,这脱逃之计只怕行不通,我还得回去跟盟主从长计议。”
“这个不急于一时,只要他们还记得我们就好!”
南山老宿忽地站起来,将吴楚扶到自己座位上,拜了三拜,道:“大伙儿听我说,小兄弟本是与咱们毫不相干之人,他们夫妇毫无利己的动机,潜入重重险境的朱雀台,把营救我们当成自己的份内之事。这是什么?这就是侠之大者,大爱无疆,就凭这个,他受得了咱们三拜!”
童林道:“他一介士子,能不吝名节,忍辱负重,为了这崇高的事业扮成女人。此等壮举便是北海牧羊的苏武也自叹不如!”
卢刚道:“他这样的,在我们那里应该叫‘大佬’!”
“咱们一起敬大佬!”
“敬大佬!”
大伙儿情绪高涨,兴致勃发,再次将宴会推向了高潮。东方即白,金乌振翅,吴楚都困了,几个老家伙仍在推杯换盏,僵持不下。他向众人告了个罪:“前辈们尽兴,小的还要回去覆命,就不陪大家了!”
众人送他到桥前,童林郑重其事道:“贤弟,你身份特殊,此去一定要万事小心!”
吴楚道:“谢前辈关心,小的明白!”
南山老宿想了想,又道:“据我推测,朱雀台如今正被一种神秘力量威胁着,处处危机四伏。小兄弟近日切不可四处走动,没事就待在屋里!”
吴楚点头道:“谨遵前辈吩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