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椿儿审视片刻，得出了答案，“那就是你反悔了，想跟履行婚约了？”

“我没有！”

这次楚软的音高得让附近的食客都往这边看来，周围的聊天音也为之一停，人人都想探脖子来看看刚才发出动静的人是谁。

楚软用杯子挡住自己的脸，则面颊不知不觉已经红透，看得赵椿儿啧啧称奇，毕竟这几年也不是没有见别人追求自己这朋友，楚软的长相总是容易让异『性』生出保护欲，所以身后的追求者源源不绝。

但不论谁，都没能让『露』出这种表情。

赵椿儿单手支着脑袋，用一种看破红尘的语问，“真的吗？看着自己的婚约对象成为顶层的社会精英，甚至比以前更有魅力，不会为错而到那么一丝一毫的后悔吗？”

楚软听完说的，认真思索片刻，目光不知透这桌布看向哪里，忽然道：“三年前，我就知道多么卓越。”

苏家的家世能使楚家人多么眼热，甚至趋之若鹜，那些人提及苏明绣时的艳羡和敬畏，是见的。

至于魅力。

更是领略，在仁医院的时候。

但为什么自己现在的态，比起三年前的抗拒，变了这么多呢？

楚软扪自问，却得不出答案，良久放下已经只剩柠檬片的玻璃杯，低说，“我只是为我自己曾经的态度，到羞愧。”

虽然苏明绣那时候总是作弄，但不可否认，对方从未真正地伤害。

甚至还想要会一些事情。

只不太愚钝，到后，反倒是对方离开之后，才读懂那时候苏明绣多没说出口的道理。

“你一都不喜欢吗？”

赵椿儿又问。

但这次的问题并不带着让楚软内审的力量，反而带着朋友间特有的宽容，见楚软看来，笑了笑，出道：“我只希望你能得好，就算你以前跟我说讨厌、不喜欢，现在改了主意，我也不会因此笑话你，人的情总是在变嘛。”

“我只是担，你太要面子了，不肯认真看自己的意。”

“我怕你见这样惊艳的人，以后眼装不下别人。”

赵椿儿扪自问，若是曾经有机会跟这样光风霁月的人产生联系，又是在憧憬未来的年纪，总之是不会看得其他人的。

楚软欲言又止。

停顿了久，才笑着摇头，“这不要。”

因为事情的决定权从来都不在的手里。

当年苏家决定接下这婚约时，就被押到苏明绣的跟前，以一样礼物的方式任由对方挑剔；后来，是苏明绣决定离开，才能获得这三年的喘息时间，丰满自己的羽翼。

要不要在一年后结束这段关系……

并不是能决定的。

可是。

楚软同样也发现，现在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想不想结束这场孽缘了。

-

“楚老师！”

距离开学去一周，金桂学的学生们都逐渐适应了学习的节奏。这天下午，楚软正打算回宿舍午休时间补回来，没想到刚踏出校门，听见一格外有活力的招呼。

打眼看去，见到在不远处轿车刚下来的小姑娘，正是隔壁一班请假了几天、刚恢复来的苏妍。

“苏同学。”

见到，楚软站定在路边一棵桂花树下，『露』出个浅的笑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谢谢老师关，我已经好啦，今天我正好回来销假。”苏妍格外有礼貌地说完，又转身往来处看去，正见到从车下来的另一道身影，于是对楚软眨了眨眼睛，“我小姑想谢谢你之前的帮忙，所以……我先回学校啦，你们聊吧。”

啊？

楚软见小姑娘溜得飞快，而站在原地对走近的苏明绣，一时间不知是走是留，只觉得跳又开始加速，紧张得身侧手指都开始微微蜷曲。

直到一叠分眼熟的东西被递到面前——

“次拿了你的纹身贴，拿新的补你。”

楚软微微一怔，抬手接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叠纹身贴和自己出去的时候不太一样，应该是被修改的。

从塑封往里看去，发觉这花纹比自己先前买的更精致漂亮，活灵活现。

“这是？”

“验室修改材料，款式也新设计，你看看喜不喜欢。”苏明绣的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在这样近的距离，听得楚软的耳朵微微发麻。

“……谢谢。”楚软用力地攥紧了礼物，没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和动作都格外珍惜。没说出口，因为师职业的特殊『性』质，在学校里的老师连短裙都好少穿，怎么能够抑制带换成怎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呢？

——容易学生起不好的带头作用。

顿了顿，的音和苏明绣的下一句完美合：

“可以请你吃饭吗？”

“我请你吃顿饭吧？”

两人同时一怔。

倒是苏明绣先笑出来，目光打量着，也没问是因为什么，只温道，“哦？你下厨吗？”

“……”

楚软想到自己的厨艺，僵了一下，又快藏住思，觉到掌溢出的汗意，努力绷住神，不敢和苏明绣那分漂亮的双眸对视，只是轻说道：

“你……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都行？”

苏明绣的目光落在身太久，让楚软恍然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热起来，但已经不像从前那般自作多情，只是慢地了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