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秘书看着林德发红的眼睛，惊胆战。

“查理爵的包厢。”林德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那个拥一双淡蓝『色』眼睛的人。

秘书艰难地说：“那里，没人啊！”

“帷幔是拉开的！”林德低吼，表情像是要吃人，“你再仔细看看！”

“呃，确实是拉开的，很奇怪。不过……也可能是剧院的清洁人员忘了整理。”秘书根本没注意那个黑漆漆的包厢，即使他认真去看了，也没发现林德说的人影。

“……黑『色』头发，他往这边望过了。该死，他在盯着我。”林德不停地念叨。

秘书满脸恐惧，他确认林德真的疯了：“先生，这边楼梯距离包厢半个大厅那么宽，您里没望远镜，怎么看得……那边包厢里的人？”

林德突然僵住。

他以一要拧断脖子的架势再次转过头，直直地盯着这漆黑一片的歌剧院。

这个开阔高大，看不天花板的庞大空间，忽然与梦境重合。

细长扭曲的怪物缓慢爬动，幽幽地盯着他，伸出狰狞的利爪向他抓……

林德本能地后退，他要逃跑。

“啪！”

他从楼梯那里摔了下去。

***

詹森继续看着那边发生的混『乱』，林德秘书好像叫了剧院里的人帮忙，他们把昏『迷』受伤的林德抬了出去。

这一混『乱』不会打断演出的进行，实际上注意那边楼梯出事的观众都很少。

今晚的剧目是《费加罗的婚礼》，女高音是伦敦着名的演员瓦妮莎小姐。

“……她的声音怎么样？”詹森问坐在己身边的盖密尔。

“在人类当中，很不错。”

盖密尔显然是一个很在意声音的古神，他“收集”过许多声音，不过大部分是人类与海洋哺『乳』生物的痛苦哀嚎与惨叫，像歌剧女演员这样富感情的高音是很少见的。

“你喜欢高音？”

“人类发不出的声音。”

所以比起人类，盖密尔更喜欢鲸类。

“这个人类的房子非常意思。”

盖密尔观察着这座歌剧院的构造，他敏锐地察觉声音被放大了，声波均匀地回『荡』在整个大厅。

很久之前，盖密尔在希腊爱琴海附近找过差不多结构的海岩洞窟，他很喜爱地在那里居住过几百年，然后爱琴海上了人鱼恶礁的恐怖传说。

如果水听人鱼的美妙歌声，会情不禁地驾驶船只撞向一座沐浴在银『色』月光下的礁石。

礁石附近漂浮着沉船、尸体。

跟传说不一样的是，人鱼并不是在捕猎，只是在里唱唱歌。

没海岩洞窟的构造太优秀，把歌声传得太远了。

“收敛一下你的欣赏，力量会产生‘联系’，那位瓦妮莎小姐会看见我们的。”詹森提醒。

盖密尔打量着那位女高音，发现对方的意志力只侦探的一半。

算了。

看见两位邪神，可能会让她陷入混『乱』，这场歌剧还没唱完呢。

每一个认真听歌剧的观众都希望这场演出顺利结束——没买票的邪神也不例外。

“对了这出歌剧是说什么的？”盖密尔打开剧院提供的红绸封单，看剧情介绍。

《费加罗的婚礼》，婚礼应该是人类爱情的美满阶段吧！

“这个是意大利语。”

詹森毫不虚地承认，他也听不懂。

不过他猜海神会喜欢这个的，果然没错。

人鱼化身的音域很广。

“咚咚。”

包厢门被轻轻扣响。

詹森不用回头知道是谁。

门锁在无人碰触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开了。

约翰再次推门的时候，差没站稳，直接跌进。

“詹森先生，你交我的委托了重大进展。”约翰掏出笔记本，语速飞快地说，“我在二十年前的案件报道里找了一条很利的证据，关于林德·布兰登涉嫌谋杀兄长的证据，我还通过老仆人联系上了那位从布兰登出嫁的小姐，这么多年她一直怀疑己兄长的死，我已经通过一封匿名信把证据线索告诉了她。现在的问题是林德·布兰登生意遇了麻烦，他很可能逃离英国……我们要在开庭诉之前阻止他。”

“他摔破了脑袋，还断了一条腿，正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詹森指了指远处的楼梯，平静地说，“刚才我看着他摔下去的。”

约翰：“……”

你们真是谈恋爱、吓人两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