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快车停在瑞士的一个小车站旁。

约翰站在车门口,望向站台上的一具简易棺材，那里面装着银行家秘书的尸体。

“女人真是可怕。”马丁警探感叹。

约翰静静地抽烟,搭理他。

在马丁警探里，秘书是一个倒霉蛋，因为替鲍尔牵线找了买家，导致某位买家亡（据说那是瓦妮莎小姐的情人）所以招来了杀之祸。瓦妮莎先杀了银行家，又杀了秘书，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众人对她麻痹大意，最后装作发病骗过医，其实趁着火车过隧道减速的时候成功跳车逃走了。

约翰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眉『毛』高高挑起。

他收回言，这个跟医的黑礁镇记忆一样逻辑。

听听，这描述的是一位歌剧女高音演员吗？

这分明是火车大盗吧！

法国冒险小说里的大盗才会这么利索的手,如此出『色』的演技,以及爱憎分明的复仇经历。

甚至可以追加一条解释,伦敦着的女高音瓦妮莎小姐为情所伤,重病不治，求助于一位着的大盗，这位大盗欣然同意并乔装改扮成瓦妮莎小姐的模样。其人『性』别男，人称亚森·罗平。（注）

这样一想，好像也不是很荒唐了。

毕竟案件发在法国境内。

约翰咬着卷烟，叹了口气。

“我一定会抓住她的,那个盗匪团伙盯着金币，肯定会继续追杀那个女人。”马丁警探信心十足地说。

他决定在这里下车,继续查案，寻找银行家的尸体，寻找那位“不知所踪”的瓦妮莎小姐。

约翰拦阻,他算是明白这位警探了。

——脑子吧，也不是不好使，好像是不知道应该怎么使。

算了算了，反正他以后也不会跟苏格兰场打交道了。

约翰目送着马丁警探离开，对还带走了两位“证人”，列车员与阿贝尔医。

等车厢的乘客们可不会乐意为一件旅途中发的案子耽误行程。

同样在这里下车的还列车桑格先，他突发疾病，经过阿贝尔医诊断，是轻微中风，及时治疗应该可以痊愈，不过来这位列车先能选择退休了。

至于喉咙受伤的美国汽车商人，则是选择继续坐火车威尼斯治疗他这个不是很命却十分疼痛的小伤口。

因为吃东西噎住这个可笑的受伤理由，汽车商人觉很面子，他选择躲在卧铺包厢里，不敢在交车厢里『露』面了。

“你不威尼斯了？”

约翰拥抱阿贝尔医，准备道别。

医神情苦涩，他小声说：“我觉演讲台下无数人等着戳穿我。”

如果是以，阿贝尔医可以理直气壮地用自己的亲经历与科学知识反驳回，现在完了。

还是跑路吧！

在火车上遭遇命案耽误了行程，再发个电报致歉，就说自己水土不服在瑞士病了，能遗憾地错过这次演讲。

除了拍肩，约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对了，瓦妮莎小姐……”

“我知道，她世了。”侦探低声叹息。

阿贝尔医震惊，他想起演讲的之后还一直颓丧，所以根本来及把这个消息告诉约翰，约翰怎么就知道了？

“詹……是那两位告诉你的？”

“不，是我的推测。”

约翰『揉』着还点发痛的脑袋，慢吞吞地说：“她精神涣散，形消瘦，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起来像是出门度假散心，可她的体这么糟糕，边却熟悉的朋友或者亲密的情人陪伴，是独自一人，这很反常。”

瓦妮莎可能在伦敦接触过诅咒金币，是不拥它，当时金币的诅咒也不厉害，所以她直接亡。

“她确实是来复仇的，不过很大可能不是为了情人，而是为了她自己。”

“是的，我找到她的时候，刚说出你在盥洗室的那番推理，她就承认了。”阿贝尔医些悲伤。

真实的凶手并不像侦探小说里那样，百般狡辩，或者费心制造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瓦妮莎，是一个走到末路，心怀仇恨的人。

或许她不相信金币诅咒，但她确信自己情人的是银行家鲍尔的缘故，而她也随之被摧毁。

“……她说她总是听到奇怪的声音，无法安眠，日夜痛苦，差点被剧团的人送进精神疗养院，再也不能回到舞台上。”

医无法忘记瓦妮莎的低声自语。

她说，她想不明白，她那么爱自己的情人，所以这到底是诅咒，还是命运的捉弄？

瓦妮莎雇佣了侦探，调查银行家鲍尔的行踪，在发现对准备逃离伦敦后，她立刻购买了东快车的一等票，她下定决心亲手杀对，杀掉这个摧毁一切的源。

狭窄的火车车厢，就像一个移动的铁笼，可以给她提供一个完美的行凶机会。

瓦妮莎还等到这个机会，鲍尔就了。

于是她的子弹，就转向了第二目标。

医忽然问：“你也像马丁警探一样，认为银行家的秘书太倒霉了，不应该被杀吗？”

约翰重新点燃一支烟，火光照着他紧皱的眉『毛』，以及中的忧郁。

“他确实很倒霉，但是瓦妮莎更倒霉，还那些在伦敦的人……医，即使这世上邪神，贪心者同样会开启灾祸。鲍尔害了自己，也害了其他人。”

约翰觉这里面也自己的责任，如果他当初不存在那家银行，如果埋在房子花园里就好了。

可这些都是后懊悔，毕竟当时他已经买了车票，多余的时间藏这笔钱，而伦敦的空房子很大概率被小偷光顾。

阿贝尔医还在描述瓦妮莎小姐的。

“……当时很突然，一瞬间车厢里到处都是摔倒、弄伤自己的人，瓦妮莎失控惊叫，她像是疾病发作，我想救她，结果被一个花瓶砸破了脑袋。

“等我重新爬起来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她的上缠绕着可怕的暗红烟雾，把她拖走了。”

然后时钟倒转，车窗外的景『色』发变化，车厢里的摆设都开始恢复，人们上的伤口也了。

瓦妮莎消失了。

阿贝尔医低落地说：“她大约是了，的人无法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