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曙发现,季怜星能她带来好心情，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
于是在跳完那支像舞的舞之后，江曙开始真正思考一个问题,她是是真的无法对别人有感情？
一个决定孤独终老、决定找一百个情人的人,竟然开始思考什么是爱情。
她看着季怜星的脸,是一张让她觉得有新鲜感且能短暂有好感的脸,但种新鲜感到底能持续多久,其实她自己知道。
思考秒后,江曙觉得快乐爱情是两回事，及时终结了脑袋里荒谬的思考。
之后她们一起吃早餐,途季怜星的室友班回来,江曙打了个照面。
季怜星对室友说江曙是她姐姐，寒暄句,室友没多想，到浴室洗澡去了。
“今天是我哥的忌日,我小檀要去一趟墓地，你去吗？”
“可以。”
说起江曙的哥哥，季怜星有那么丁点儿好奇，经历过上次的事,季怜星大概清楚江曙哥哥是意外死亡,而且听江曙上次的语气，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儿愧疚。
“那吃完饭去我爸妈那儿接江小檀。”
早餐过后,季怜星坐上江曙的车,两人前往市郊。
今天天气错，季怜星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脸颊上,传来丝热意，季怜星惬意地眯上眼，觉得晴天是要比阴天好。
“话说江小檀好像很喜欢你呢。”江曙漫经心道。
“是么？”季怜星侧目看了她一眼，“其实我挺喜欢她的。”
“孩子应该能感受到，她观察力很强。”江曙有意瞥了季怜星一眼，她发现管是外形上还是『性』格上，江小檀小时候的季怜星有相似之处。
“对了，江总。”季怜星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口：“小檀的妈妈呢？”
当初入公司的时候，大家都说李向彦江曙已经结婚了，他们的孩子就是江小檀。
后来季怜星才知道小檀是江曙哥哥的儿。
今天是江曙哥哥的忌日，没有听到江曙嫂子的消息，免有些好奇。
“小檀的妈妈去世了。”江曙握着方向盘，指在上面点了，好像在思考问题，“其实她是我哥领养的孩子。”
“啊？！”
江曙对种惊愕并感到意外，解释道：“我外公是军人，我哥是。小檀是我哥战友的儿，战友曾经救过我哥的命。”
“后来战友呢？”
“去世了，挺严重的一起失火事件，还上过新闻，他们家活来的只有江小檀，那时候她才八个月，我哥通过合法续把她领回家，从那天起，她就是我们的亲人了。”
季怜星若有所思，回忆起江小檀她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极其阳光乐观的小孩，能感受到她是在那种温馨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没想她自己一样父母双亡。
“那小檀她知道么？”
“她知道，我们准备等她年之后告诉她，年纪太小了合适。”
季怜星点头，同意个观点，小孩子虽然小，很多事懂，但其实挺敏感的，尤其是种事情上，能太过于草率，要小心谨慎，避免长过程出现心理问题。
车子开出城区，进入市郊。
“对了，等可能我爸妈会邀请你去家里坐坐。”
“啊？”季怜星瞬变得局促，江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要见家长了！！！
“忘记买东西了！！！”
季怜星看向窗外，发现车子已经开出城区，周围都是平房，卖东西的地方很少。
“用买，什么都用。我爸妈在意那些。”江曙感觉到季怜星好像有点紧张，安慰她：“我爸妈『性』格都挺好的，等会儿我就介绍你是我朋友。”
江曙说得云淡风轻，季怜星的紧张感只增减。
或许是因为缺少长辈相处的原因，季怜星会觉得害怕。
比如高的时候，她去喻梦家，喻梦爸妈人明明很好很热情，但季怜星就是害怕，甚至害怕到说话都有点发抖。
潜意识里就害怕自己表现好，长辈留好的印象，是长期积的，要改变很难。
“别紧张，小刺猬，我们待了多久，坐十来分钟就走。”
“嗯。”
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抵达边郊的一栋小洋房，洋房设计很高雅，看得出主人有极高的品位。
门栏前的小花园让季怜星着实惊讶了一番，植物带来的活力气息实在太足，推门进去的时候觉得置身于花海，好像在做梦。
“我爸妈就爱养花。”江曙指向栅栏一角，“看盒宝石花，是我上周回来他们刚种的。”
“宝石花！”季怜星蹲身，伸轻轻去触碰淡紫『色』的花瓣，“以前我家里有很多，生长起来很繁茂，楼顶栏台上全都是。”
江曙看着她，笑着说：“喜欢吗？喜欢就带回去。”
季怜星收回，摇头，“放在里就很好，它的伙伴们一起多热闹，我一起就显得有点孤单了。”
“鼠鼠！！！刺猬姐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江小檀稚嫩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紧接着，见她穿着一身黄『色』小马褂朝边跑来。
江小檀张开双朝两人跑来，嗓子里挤出快乐的笑声，她踩着小鹅卵石道，越跑越快。
“慢点！”江曙声音还没传到江小檀耳朵里，便看到江小檀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硬梆梆的石头上。
她的笑容瞬变了哭脸。
“啊哇哇哇哇呜呜呜呜......”
江曙季怜星乎同一时朝她奔去，同一时把江小檀扶了起来，可她还是哭，响亮的哭声钻进两人耳朵里，堪比重管弦乐齐奏。
“乖，哭……”江曙轻拍江小檀的背。
“呜呜呜……我、我疼……忍住！！！”
“坚强一点，我你看看。”江曙掀起江小檀的裤腿，还好她裤子穿得厚，所以只是轻微擦伤。
可小孩子承受疼痛的能力太弱，江小檀还是狂哭止，江曙又很少哄人，除了那句知道说什么。
倒是季怜星要耐心很多，她拉着江小檀的，把她抱到自己怀里。
“还很疼吗？”语气相当温，小孩子很吃套。
江小檀眼泪汪汪，直点头，“疼的。”
“姐姐你吹吹好好？”
“好。”
“吹了就疼了。”季怜星在江小檀的膝盖上吹了，江小檀觉得冰冰凉的，吹完过后，季怜星还补了一句：“刚刚吹那就是你上『药』了，很快就好了。”
被忽悠过后的江小檀还一脸认真，点头表示真的没那么疼了。
站在一旁的江曙一愣一愣的，看来季怜星比她会哄小孩子。
“痛了吧？痛了咱们进屋。”江曙伸准备去牵江小檀，江小檀把缩了回去，转身往季怜星怀里扑。
“刺猬姐姐，要抱抱！”
虽然被叫刺猬的季怜星有点小尴尬，她知道江小檀在哪儿听到的，但完全抵挡住撒娇的小孩子啊，于是又把江小檀抱在怀里。
“好，姐姐抱你。”
站在一旁的江曙皱起眉头，见江小檀在季怜星怀里乐呵呵，又是牵又是抱抱的，话说季怜星对她都没么好吧？
“江小檀，你可真会撒娇啊！”江曙张开双，想把江小檀接到自己怀里。
“鼠鼠用你抱，我要姐姐抱。”小胖紧紧搂着季怜星的脖子，脸蛋还她来了个贴贴。
江曙悬在空的又收了回去，总觉得……江小檀撒娇过头了！那可是她的小刺猬！
“爷爷『奶』『奶』呢！”江曙语气带着一点微妙的感觉。
“在做早饭！”
江曙偷瞄了季怜星一眼，又瞥了江小檀一眼。
“进屋，快点。”
季怜星很配合，跟着江曙进屋，脚的步伐很快，因为她快抱动了，小檀是真的沉。
好在到玄关处，江小檀功被江曙接走，然臂力真的行了。
“爸、妈，我回来了！”江曙朝季怜星招了，把她拉过去，对着厨房里的二老说：“是我跟你们说的朋友。”
季怜星站在江曙旁边，目光落在厨房走廊，很快玻璃门那边走来两道身影，拿着锅铲的那个是江义东，穿着围裙的是周雪兰。
“叔叔阿姨好~”
“诶！你好你好！”江义东晃了晃里的锅铲，对季怜星打了个招呼，他的面部表情相当蔼，让季怜星的紧张心情消散了少。
周雪兰没有江义东那么活跃，『性』格稍微内敛一些，但脸上的笑容减，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招呼着两人进屋。
“快进来坐~吃早饭没有？”
“吃过了。”江曙季怜星异口同声道，两人转头，相视一笑，江曙小声补了句：“我们还挺有默契？”
她拉着季怜星去沙发坐着。
厨房里传来淡淡的玉米香，二老好像是在江小檀烙玉米饼。
没过秒钟，江义东脑袋又『露』了出来，笑道：“真的吃过了？要要再吃一点？”
季怜星刚好迎上他的目光，知道怎么拒绝，但她的确是饿。
倒是江曙抢先替她回答了：“爸，真的吃了，你赶紧把小檀喂了，我们等会儿还要去看哥呢。”
说到“哥”时，江义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只是一秒时，又恢复原本模样。
“吃饼喝点粥吧，马上就做好了。”
五分钟后，江小檀上桌吃饭，她准备的早餐很丰盛，有粥有饼有酸『奶』还有水果，那叫一个饮食均衡。
大人们好像没什么食欲，小孩倒是吃得香。
“你哥准备的花，等会儿出门的时候带上，是我去年种的白菊。”周雪兰说。
“嗯，对了妈，外面门栏那边的宝石花还挺好看的，等会儿我摘一朵，回去我养着。”
听到江曙说话，季怜星自觉转移到江曙那儿，视线正好江曙对上，她在江曙眼睛里看到了答案，宝石花是要她的。
“喜欢？喜欢整盒都拿去。”周雪兰倒是豪爽，在她的所有物上，从来都会对自己的孩子吝啬。
季怜星沉默，听他们说话，安静地喝粥，虽然饿。
她悄悄观察过，觉得周雪兰身上有一种文雅的气质，很干净，娇柔做作，长辈她的感觉很舒服。
“对了，江曙，怎么介绍一你个朋友？”周雪兰抬眼，看向季怜星，对她笑了。
话题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季怜星有点猝及防，忙自我介绍：“阿姨，我姓季，季怜星，叫我小季就好。”
“哦哦，小季，挺好的。你江曙刚在一起久吧？”周雪兰很自然就么蹦出了一句。
但是么简单的一句，彻底把季怜星搞懵了。
没记错的话，江曙进屋的时候，介绍的是“朋友”吧？朋友之，会用“在一起”来形容吗？
等等！在一起！难道江曙的妈妈知道——
季怜星朝江曙投去求救的眼，她知道怎么回答。
“噗，妈。”江曙一只搭在周雪兰背上，拍了一，“我刚刚说了，小季是我的朋友。”
“噢~~”周雪兰『露』出抱歉的表情，“我误会你们的关系了。”
江义东全程哄江小檀吃饭，说到个话题的时候他才『插』话：
“话说你后年就十了，是是该谈个稳定恋爱了？就算朋友带一个回家？”
“我知道，但找到喜欢的。”江曙脱口而出。
季怜星里的片子抖了一，双唇紧抿，低头喝粥。
刚刚江曙表情那么自然，对她的家人真情流『露』，所以那句“找到喜欢的”是发自真心吧？
她的的确确在江曙眼里只是一个□□工具罢了，虽然知道，但真正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心里仍然是滋味。
江曙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忙去看季怜星，发现她表情好像有些对劲，才反应过来刚刚好像有点口快了。
“爸、妈，我的事你们别『操』心了。”江曙有些急躁地看了眼江小檀，“吃完了没？吃完了我们出发了。”
江小檀放碗筷，表示对出门很感兴趣，“吃完了吃完了！！！！”
＊
秋日，阳光明媚，太阳光毫吝啬洒在道路的棕榈树上，树干上镀了一层金光。
车子驰骋在柏油马路上，江小檀乖乖坐在副驾驶拿着江曙的机看动画片。
季怜星则是坐在后座，是她主动要求的。
在郊区开车，车速要比城市快一些，季怜星侧目凝视窗外，一棵又一棵棕榈树快速掠过眼前，阳光从枝头灌进树叶缝隙里，一连片，落闪耀的银河。
江曙没说话，季怜星没有。
她们的沉默是从那句“找到喜欢的”开始的。
条路到底有多长呢？
季怜星看条笔直的柏油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那她呢？江曙之种虚无缥缈的，看似是爱情实际上什么都是的关系，又有多长呢？
季怜星明白，她终究还是对江曙有期望了。
在她接吻她相拥而眠的瞬，她真的有那种错觉。
她甚至想过，江曙会会对她有一点点好感？
果然，人一旦清醒就会妄想，怎么可能？在一场游戏里找真情，就像在无花果里头找一朵花一样荒谬。
“小刺猬。”江曙还是先开口了。
她从后视镜已经看了季怜星好次，知道她在想什么，许是刚刚那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