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灵确信,在这段记忆中,他是以原本兽形示人,桥上灵魂挤挤挨挨,而他则站在桥,用审视、蔑视目光他们。
他有无数理由去蔑视这些人类灵魂,他们弱小又贪婪,在短暂或漫长一生中犯无数罪业。在这冥河之上,有地狱十八重,代表贺玄灵意志,每一重都会根据人类一生历,吞噬他们部分灵魂。
在过冥河之上奈何桥之后,他们灵魂能量会被打碎、重组,成为一个全、无罪魂魄,去往一个轮回,若是罪业太重,灵魂能量不够,他们会化为动物、植物或是别什么魂魄,在无尽轮回里沉沦。
这彼岸花海本不是贺玄灵居所,他居住在更深处地狱深渊之中,在那里没有灵魂叨扰,也没有任何光源,只有一片宁静、无情、冰冷黑暗。在漫长岁月中,贺玄灵自然也会感到寂寥,于是有时他会化作自兽形,来到彼岸花海里这些人类热闹。
大部分人,他们灵魂在过地狱十八重之后,灵魂或多或都会变得稀薄,但藏在人类中央那一个人类灵魂不一,她是纯白『色』,丰润圆满。这一天,偶然到她贺玄灵对这唯一无罪灵魂感到好奇,所以凑近了些,他现出了自形,来到彼岸花海里仔细她。
而此时,那桥上白『色』灵魂驻足,她扭过头,到了藏在火红『色』彼岸花海里那只黑猫。
或许其他人在到这花海与猫时,想是彼岸花危险,但她不一了,她只觉得蹲在中央这只黑猫很可爱,她想上去『摸』一『摸』。
所以她也这么做了,她奈何桥,往彼岸花海去,那种植在冥河两岸彼岸花对人类灵魂来说是无法涉足禁忌之地,它们带暴烈能量,会将灵魂切割得支离破碎,人类会为自好奇付出代价。
这无知且无罪灵魂朝贺玄灵来,而他还是一只黑猫模,贺玄灵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做错了一件事,他不该出现在这里,引得人类因为好奇而接近他。
但他没有离开,不过是一个人类灵魂,消散了就消散了,她在他眼中,与一只蚂蚁魂魄没有两。
这个白『色』灵魂一步步朝他去,她灵魂原本澄澈饱满,这意味她有极高修炼天赋,果她历轮回,再次诞生,她将拥有一个令人艳羡灵根,但由于涉足于彼岸花海之中,她与五行灵气沟通能力一步步被削弱。
但最终,她还是到了他面,这纯白『色』灵魂低头,将一朵五瓣彼岸花折了来,她伸手,将花朵放在了贺玄灵脑袋上——她用这方法来表达自善意。
在她指端,有点点彼岸花光芒环绕,属于贺玄灵气息,也因此沾染了些许在她灵魂之中。她送完花之后就离开了,贺玄灵歪脑袋她背影,而后,他抖了抖脑袋,将这朵花抖落在地,他追了上去。
在轮回之外,是无数个小世界,他到她依照惯例投进了一个世界之中,他没有记得她名字,因为这不重,他只知道她拜入了一个师门之中,有一个不嫌弃她灵根师父,还有一位天赋异禀师妹。
而后这段场景消散,贺玄灵猛地睁开了双眼,其他有关于他能力与职责信息涌入灵魂之中,在恢复过来一瞬间,他愣了一。
所以……他究竟是何沦落到这般境地呢?贺玄灵自顾自想道,但关于这部分记忆还缺失,而他现在做事并不是去回忆其他,而是想办法帮助容真打破修为桎梏。
她灵根资质此差,是因为她为人类,却贸然涉足了彼岸花海,原本与天地灵气沟通能力被彼岸花伤害,但正是因为她接近了他,所以她才拥有了些许与灵魂之力沟通亲和力——人类本不应该拥有这能力,因为它超脱于红尘,不在五行中,但它实际上比任何五行灵气都更加厉害。
但容真在修行灵魂之力后,灵根对她修行上限影响其实已不复存在,影响她修为更进一步其实是别——某种贺玄灵自也没有找出源头原因,但破除这个桎梏,目只有贺玄灵才能做到。
在不知多久之,属于容真灵魂为了窥见他真容,而被彼岸花海削弱了灵根,到了现在,贺玄灵觉得他有必帮助容真将这瓶颈打破。贸然出现在人类面,是他任『性』而为,这因果从一开始就种了。
容真此时神识还深陷于内府之中,她处于半梦半醒间混沌状态,她感觉自被庞大力量挤压,找不到自进方向,但是在意识中,她还是努力抗衡这股力量,防止被它完全将意识淹没。
现在她仿佛溺于海面之上,大浪一阵阵地打来,她却不能让自随波逐流,或是直直沉入深海底。
这是没有尽头漂流,除非有人出现,拉她上岸,不然,以她人类之躯,又何与这无垠海洋抗衡。
容真从未想过有人能来救她,因为在这悬芳秘境之中,她没有师父,也没有同伴,陪伴在边只有一只脾气不太好柔弱小猫,每一次意识濒临崩溃时,她都觉得自一刻即将完全沉睡去,但她神识却奇迹般地坚持了来。
她神识较他人更加坚韧,或许是她时常面对紧张局面——但是,容真意识深处升起这一个念头,她明明想是安安稳稳把属于自这数百年过完,可她怎么就一次次面对本不属于自危局呢?
容真想,她究竟是为了谁呢?她似乎又想起了薛景岚曾对她说那些话,有些时候,人类一生与那飘落花无异,从盛开到凋零,或许短暂得只有一瞬,但每一刻都是有意义。
她神识还在不断地抵抗那股力量,但锁住她修为那股力量依旧顽固,直至她内府之中传来了碎裂声,似乎是有人打破了什么。
恢复力量贺玄灵直接将容真内府之中凝成实质灵魂能量打破,仿佛是在凝胶组成空间里探索出一条道路,他在盈满能量内府之中穿梭。
现在容真内府情况初初去,竟然有些梦幻,因为灵魂能量在她内府凝成实质之后,是雾白『色』,它们仿佛某种磨砂面玉石,将容真内府里那些树林与河流封入其中,而容真自神识,则仿佛跌入琥珀小虫,她神识维持了内府空间里最后一分没有被能量入侵之地,果她神识撑不住,那么内府便会被盈满能量撑至崩溃。
贺玄灵依旧维持了人,在容真面隐藏自份,似乎已成了他习惯,因为他知道,容真还在害怕人形他,而可是,在遇见她之,他从未拥有过人形,他根本不屑变为人类模。
或许……这举动,能改变些许自在她眼中形象吧……贺玄灵此想道。
他将容真抱了过来,在她内府之中,她还维持自模,他一挥手,轻松地将容真神识周围灵魂能量拂散,让她有了些许喘息空间,这她很快就能苏醒过来。
容真意识本来还在逐渐沉沦,但不知何时,她忽然觉得自周压力一轻,似乎是压在她神识之上重量被移开,原本每一次呼吸都困难万分,现在她终于能大口喘息了,容真神识很快清醒过来,她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自并不想见到金『色』双眸。
这金『色』眼眸闪烁灿烂光芒,是明显不属于人类眼睛——即便它有人类聪慧与灵敏,在与这双眼对视时,容真除了感到了些许冰冷气息之外,还觉得这双眼似乎有些熟悉。
这到底是自梦中贺玄灵,还是真贺玄灵呢?容真问自。
或许是因为这个贺玄灵模她已见过了很多次,容真在到他时候,竟然已没有了害怕情绪,她反而大胆子,伸出手抚上他脸颊。
容真手指轻轻捏了一他俊美脸颊,轻声问道:“痛吗?”
贺玄灵:“?”你在说什么猪话?
但容真温热手指触感是真实,所以她掐了他本体这么一,自然是痛。
于是他点了点头。
容真马上以闪电般速度收回了手:“来不是梦。”
现在她又开始纠结另一个问题,就是这个贺玄灵是悬芳秘境创造幻影,还是贺玄灵本人呢?她脑海里总是有关于眼这个贺玄灵层出不穷问题,归根结底,就是她打眼里认为真正贺玄灵不会此和善。
“你——”容真正待开口说话,贺玄灵便抬手按住了她手腕。
容真讶异地向她与贺玄灵肌肤相触地方,很奇怪,她并不排斥他接近,似乎两人此亲密已很久了,她没有将手收回来,只是呆呆地贺玄灵。
她在思考是,就算是贺玄灵幻影,也不会对她此温柔吧?而且,他是何进入她神识空间,甚至还帮她疏散了些许多余灵魂能量,救她醒过来?
他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吗?容真歪头,贺玄灵。
而此时贺玄灵也在思考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该何帮助容真打破这个修炼瓶颈,因为她内府已不能再扩充,所以现在唯一可行办法,就是将容真内府与他自相连。
因为,就算是那股限制她修为力量,也限制不了他本,因为他存在已不在轮回之中,亦超脱于命运之外。但是,将两人内府相连,用修士语言来说,岂……岂不就是……就是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