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醒来时,已经翌日的巳时,身侧空空『荡』『荡』,裴知衍已经不在了。
她撑着身子坐起,腰强烈的酸楚让她忍不住轻溢了出声,眼尾也沁出了湿意。
窗口的桌上还摆着昨夜的那局棋,那些翻云覆雨的荒唐画面席卷入季央的脑海。
棋子冰凉的触感仿佛还游走在她身上,没有了昨夜好似被剥夺了意识的意『乱』|情『迷』,刻季央心头只余羞耻。
她紧咬着唇,几不可闻的轻声骂:“混蛋,混蛋。”
他怎么能如欺负,狎|弄于她,一想到裴知衍昨夜所所为,季央就恨不能咬上他一口。
萤枝听得动静进来,见季央已经坐起身,上前道:“夫人醒了。”
季央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自己落满痕迹的胸口。
萤枝脸微红,取了衣裳上前,“世子去练功场了,让夫人先用早膳,无需等他。”
季央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她才不想知道他去哪里了,也没想等他。
更衣起身,季央看了一眼那让人银牙咬碎的棋盘,才走到。
秋水送了早膳上来,萤枝对着她轻哼了声,秋水面『色』稍白,她前还猜测世子与夫人感情不睦,但就昨夜来看哪有一点不睦的意思。
她也暗自懊悔,主子的事,哪轮得到她来置喙。
“夫人先喝碗汤暖暖胃。”秋水盛了碗汤端给季央。
萤枝先一步接过,没好气道:“这里不用你伺候,退下吧。”
等秋水退下,季央才问:“你这怎么了?火气那么大。”
萤枝这才将那日听到的事说了出来,末了还道:“奴婢见不得她那势力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被抬姨娘呢。”
季央没有说话,小口抿着勺子里的汤,若有所思。
裴知衍对她的喜爱就一时的兴致所至,与其说他喜欢她,季央到觉得他喜欢她的身子多一些。
她觉得秋水说得也没错,早晚有一日他腻了,便会对她失了兴致。
季央一通的胡思『乱』想过后,那些刚冒了苗头,连她自己都还未发现的情愫就埋深埋了起来。
*
裴知衍练完剑被裴侯爷叫了出去商谈事情,等回到萧篁阁,太阳都已经偏了。
他跨进院子问:“夫人呢?”
碧荷答道:“回世子,夫人用过午膳觉得乏累,正在屋内午憩。”
裴知衍压了压舌根,昨夜他发了狠,小姑娘哭喊的,想必累坏了。
他挑了帘子进内,一室都沉着浅浅的幽香,拔步床上季央拥着衾被睡得正沉,就连裴知衍在她身侧坐下都毫无所觉。
两腮蕴热着红意,呼吸绵缓,裴知衍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觉无趣。
季央翻了个身,就将一条腿打了出来,架在了被褥上,裴知衍无声轻笑,醒着的时候有多乖,这睡相就有多差,反着来。
他握住季央莹白的小腿,想给她盖好被子,可甫一触到那软腻的肌肤,裴知衍便抽不开手了。
掌下的动也慢慢变了味道,厮磨,轻『揉』着游走。
季央太过熟悉他的触碰,随着敏感的颤栗,季央终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看见的就对着自己上下其手的男人。
“醒了?”裴知衍意味不明的笑笑,“正好。”
季央慌张地望着他,她腰还酸着,他怎么要……
季央缩着身子往床角逃去,奈何一条腿还在他手里。
她也不知哪里生出的胆子,大力的踢他,细碎的声音带着羞恼,“昨夜不才……你便不能歇一歇。”
裴知衍神『色』诧异的轻笑,“原还担心央央会不会太累了,这会儿瞧着倒生龙活虎。”
季央不敢动了,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还累的,的。”
“不信。”裴知衍凑近她的时,将她的腿往下一拉,季央瞬就到了他身下。
“方才那一脚踢的好疼,央央替看看。”裴知衍拉住她的手按在胸膛上。
季央只觉得掌心滚烫,裴知衍染着浓|欲的眼眸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她顾不上羞耻,脱口而出道:“你就只喜欢弄。”
裴知衍脑子混沌着,哪里还品得出她话里的小九九,颔首应承,嘴里说着诨话,“啊,谁叫央央的身子太甜了。”
“混蛋,混蛋,不喜欢。”
季央小声骂着,逐渐骂声变成了低低的啜泣与『吟』啭。
裴知衍拉开她挡在脸上的手,一寸寸吻着她,『逼』视着问她,“不喜欢怎么还那么滑?”
季央听不得他的话,别过头紧紧咬着唇,连声音也不肯再发。
“好了好了,不说了,的央央害羞了。”
*
接连的荒唐,让季央彻底怕了裴知衍了,他好像有耗不完的精力,想起秋水说过的话,季央心里便起了给他抬妾室的念头,也好让他不再日日折腾自己。
如想着,季央心口却仿佛被什么压着,闷闷的。
“反正也不喜欢他……”季央掐着自己的指腹,自己对自己说着安抚的话。
秋水来到屋内,见季央一言不发的坐在窗子口,不安的上前道:“夫人叫奴婢来,不知有何吩咐?”
季央回过神,问道:“你来府上几了?”
秋水心慌不已,以为季央要责问自己,跪地道:“回夫人,已有七了。”
“七。”季央轻声重复了一遍,问,“一直伺候世子的?”
秋水点头,“正。”
季央沉默了下来,良久,她才吐出一口气,“若抬你做姨娘,你可愿意?”
秋水错愕的抬头,随即连连磕头,“奴婢不敢有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