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是等他懂事时,已经是个奴隶了。每天都将承受数不清的骂,为了一口粮食,他更是差点被死。
再后来,他从一个奴隶成为了彼时还是诸侯王的天帝的义子,从后,不但能够填饱肚子,更是高床软枕,再人敢欺负他了。
他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英雄,他不是奴隶的孩子,不应该过这的日子。
义父义母把他视为己,似乎都对他很是疼爱愧疚。
为他的父亲曾是个大将军,只后来为了护主,以身挡住了敌人,后死了战场上。而那时,他的母亲正怀他,却不幸被人掳走。
后来,母亲难产而死,而他,生起成了个奴隶。
起初,他欣喜若狂,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日子了,而他,也是这世间少有的幸运儿。
可后来,他看见了晏清,义父母的亲子。
那个仿佛从生起被数人仰望期待的存,而当他长大后,也不负众望。天赋异禀,少年成名,与他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是威风赫赫的大将军了。
那让人羡慕,可却更让人嫉妒。
只要有晏清现的方,那人再会看到他了。
可为什么呢?
若不是他的父亲救了晏清的父亲,晏清又怎可能成为高高上的世子?而他,又怎会沦为奴隶?
许是,从那时开始,嫉妒如附骨之蛆依附他的心里。
得到的越多,景贤越不满足。
为晏清得到的比他更多!
直至后来,当义父义母被选为天帝天后,晏清更是将直接从一个诸侯世子变成三界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不过是戏文里的戏说罢了。是天帝天后,也不能让他的所有亲朋一飞上天庭。
他只能带一人上天,如,自然只能是他的亲子了。
可是他说亏欠于他的,又为什么要把他留人间呢?是继任王位又如何,是统一人间,也不过是个凡人,哪里能比得上神仙厉害威风?
凭什么就要把他留人间?
他不是把他视为己吗?既然如,为何不能带他上天?
景贤自然不甘又愤恨,所以后来的一切,再也怪不得他了。是他先对不住他的,既是如,不怪他为自己想了。
晏清武功高强,他当然杀不了他。
可那时的晏清再厉害,也还未成仙,也不过只是个凡人……而这世间,比凡人强的实是太多了。
直到如今,也人知当初还是凡人的晏清为何会现天帝与魔心的战场。其实原很简单,不过是他告诉晏清,他的父亲有难罢了。
而自诩强大又孝顺的晏清世子啊,又怎会知父亲有危险而不顾呢?
后来,一切如他所想。
晏清死了,死得彻彻底底,连转世轮回也。而他,终于成为了天帝天后唯一的儿子,能跟他一飞升仙界。
“父皇,父皇!”景贤嘶哑的大吼,“我是你的儿子,是你唯一的孩子,你不能这对我!我的父亲是为了救你而死的,你不能……不能这对他的孩子!”
“孤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帝,是这三界之主!”
只是人再理他了。
鬼差不敢如对待妖鬼一般对他,但也不愿这里听他鬼哭狼嚎,都躲得远远的,人应声。
心里的愤怒和不甘几欲要把他淹没,景贤的眼睛刹那间红得吓人。
“景贤太子,不,如今应该称呼你为罪仙景贤了。”忽然间,他的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叹息声,“可惜啊,等你受了百年油锅之苦,入了轮回,是连罪仙景贤也了。”
“司命?”景贤猛然一滞。
“不错,正是小仙。”司命仙人的身影并未现冥界之中,而只是一缕神识降下,“太子,你真的甘愿落得如下场吗?”
“虽天帝说,只要你赎清孽债,功德圆满,能重新归位。”说到这儿,司命笑了笑,“可是你扪心自问,这份孽债,你真的赎的清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来,是景贤自己也数不清自己做下了多少孽事了。
“所以,这分是天帝天后不愿你再回天庭。”司命叹了一声,“是你做了他三万年的儿子,也终究不是他的亲子啊。你许是不知,天帝其实已经找到了救回晏清世子的法子了。”
“想来再过百年,他的亲子能回来了。如,你这个太子自然也将让位。”
闻言,景贤眼中的红光越发浓了。
“你与我说这些什么意思?!”景贤极力想要维持理智,可是听司命的话,再感受处不的钻心灼痛,那丝勉力支撑的理智很快被怨恨代替了。
“景贤太子,我自然是来帮你的。”司命循循善诱,“若是天帝死了,那晏清自然也不能再复活。届时天界主,而你身为太子,天帝之位自然该落你的身上。”
“这点罪孽又算什么?等到你成了天界至尊,又有谁敢对你不敬?”
那声音仿佛充满了诱『惑』之力,就像是一点火引,点燃了那被压心里的贪欲和野心,瞬间有了燎原之势。
“……我要怎么做?你能帮我?你又想要什么?”
“很简单,只要把这里面的魔气放来,天帝自然活不成了……”司命的声音越来越轻,须臾,轻笑了一声,“至于我?我只是不想再做这个有名实的司命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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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钰没有再天庭耽搁,了瑶池,直接回了苍泽山。
“恭迎神君归来!”
方一落,早已等候仙府的众妖齐齐高兴朝她行礼,是曾经桀骜难驯的虎妖,时看上去也甚是谦恭。
“大家起来吧,需多礼。”容钰并不意这些,挥手让众妖退下去做自己的事了。树老应了一声,带众妖下去了。
这世间是如。
他是苍泽山的妖,归苍泽神君管。容钰越强,位越高,他的脸上也更有荣光,自也会更倾心拥戴仙主。
待到众妖离去,璎霖忙迎了上去,围容钰转了转,惊叹的道:“这战甲真威风!”只是光看,觉一股威压扑面而来。
璎霖虽是小仙,可却也能看这战甲的不凡之处。
“神君,这是天后赐您的吗?”
容钰点,“确实乃天后所赐,唤作九翎乾坤甲。”
“光听名字就好厉害啊!”璎霖赞道,“而且也很适合神君,您穿上真好看。”她笑嘻嘻的看容钰,倒是比初见之时开朗了不少。
“你何时变得如嘴甜了?”容钰忍不住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
虽按照实际年龄来算,璎霖比容钰大了上千岁,可实际上,这小花仙却还像是个小姑娘一般,颇有些天真烂漫。
倒是容钰,竟是从未有过这般少的时候。
容钰看璎霖,像是看妹妹一般。
两人之间,也是以她为长。
璎霖『摸』了『摸』自己的额,抬看见神君眼中的笑意,也忍不住跟笑了,一正经的道:“哪里是我嘴甜了?我分说的就是实话嘛!”
说话间,还大胆子挽住了容钰的手臂,撒娇般的晃了晃。
容钰唇角忍不住翘起,笑摇了摇,并未抽自己的手。
笑闹一番后,见璎霖身后再其他人,忍不住问道:“可知道咎他如何了?”
她比他回来晚了一点,人间又已过了三天了。
“我刚去人间看了,靖王还未回来。”璎霖回道,“他应还与黑琅一起,估计如今还冥界吧。”
只是她如今也不好再私入冥界,所以,倒是不知两人如何了。
闻言,容钰微顿,眼里的笑意收了收,“已过了三日了,怎还未回来?”
“神君不用太过担心,如今天帝已经下令整顿冥界,更重惩了景贤太子等人,如今冥界肯定不敢再现徇私舞弊之事了。”璎霖安慰道,“况且,那靖王可不似普通凡人。不但退了那么多鬼差,甚至是太阳真火也奈他不得,想来能伤到他的神妖也不多。”
不错,酆咎不但能自己进入冥界,甚至面对那么多鬼差还能立于不败之,最重要的是,太阳真火中也完好损。
从种种来看,那个小和尚都不似普通凡人,甚至比之许多神妖还要厉害。
只是……
容钰的眼前却不由闪过不久前天庭的画面……小和尚的命数为何是空白的?
只要一思及,她的心中终有不安生起。
“对了,神君,您跟我来。”正这时,璎霖拉了拉她的手,笑道,“我有个东西要您看。”
容钰回过神来,顺璎霖的力道,任她拉她朝仙府里跑去。
很快,竟是来到了仙府的温玉池。
这是仙府的浴池。
那池全由灵玉所铸,泉水来自苍泽山的灵泉,四季都清灵温暖。凡人若是泡上一泡,可百病全消,神仙泡了,倒是能消除疲乏,回固仙力。
只是容钰对道并太大兴趣,也这般的闲情逸致,自成为苍泽神君以来,竟是一次也未来过。
而时,温玉池中冒起了一股暖气,如云烟般充满了殿中。
“我里面加了璎霖花汁,是我意调制的花浴,里面泡上一个时辰,不但有治愈之力,还能让肌肤变得更光滑,有养颜丹的功效。”璎霖邀功道,“您之前受了伤,消耗了仙力,泡一泡最好了。”
容钰张了张嘴,想拒绝,可转对上小花仙那双亮晶晶盛满了期待的眼睛时,拒绝的话终究还是被咽了回去。
泡一泡也甚大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况且,她确实也有一些累。
思及,她终是点了点,笑说了一声,“好,璎霖,谢谢你。”
闻言,璎霖果然笑得更开心了,“我已经把换洗的衣裳都您准备好了,您有事就叫我一声。”
说完,她才喜滋滋的退了回去。
一时间,殿中只有容钰一人了。
还未祭炼,这九翎乾坤甲还不能收于她丹府之中。容钰褪下战甲放一边,脱去外衣,身上只剩下了一层素白的单衣。
素发白衣,越发衬得她纤细柔软。
飘渺模糊的烟雾间,那道纤瘦的身影若隐若现,清丽的面容似云烟中,染上了一层薄红,眉间的清冷却让她更多了一丝轻灵之风。
玉雪冰清,云鬓峨峨,神仙妃子不外如是。
须臾,那清冷的仙子垂,伸手解开了腰带,撩起了乌黑的长发。
乌发顺纤白的手垂一边,霎时间,修长的脖颈完全『露』了来。随那层单衣被缓缓褪下,白皙圆润的肩膀暴『露』了空气之中……
“谁?!”
然而就时,容钰的眉却忽然蹙起,蓦然厉喝声,转身朝一个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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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真火烧得越来越旺,有那么一刻,酆咎甚至以为自己会被其焚烧殆尽,彻底化为灰烬。
仿佛连呼吸都是一股灼烧之气,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肺腑已经被烧尽了。
可当黑琅背他到了元华山后,体内的太阳真火却仿佛被压制了下来。
随即,一股沉重的困意席卷而来。
酆咎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而这一次,他又梦里看见了将军。
只是云雾缭绕间,入眼的却是一位轻衫半褪、玉面娇容的姑娘。她赤足站上,乌黑的发丝间似有雪白闪过,玉白的足、纤瘦柔软的身子,云烟之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