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她铺路,为她做嫁衣,她领情吗?或许,这就是自己永远也体会不到的那份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人无怨无悔的付出,即使豁出性命。她不明白,也好奇了两辈子。
“喜欢吗?喜欢的话送你了”耳边飘来一阵轻嘲
沐初棠心知来人,没有转身,依旧静静望着那件嫁衣,声音缥缈淡然,“不是我的,再好我也不要”
沐初棠缓缓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沈樘忆,无需言语,转身离开。
“站住!”沈樘忆怒喝,她被沐初棠方才的轻轻一瞥激怒,因为她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嘲讽、怜悯与不屑,这些眼神在这几天里她看了无数,甚至连做梦都清晰可见,这会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影,可是今日竟从这个罪魁祸首的眼中再次遇见,她凭什么!她怎么敢!
她三步并两步的迈到了沐初棠的身前,硬生生的堵住了沐初棠的去路,恨恨的揪下帷帽,讥笑,“怎么?不与我说说话?把你亲妹妹害到如此地步你心虚了?”
沐初棠静静,依旧带着沈樘忆十分讨厌的怜悯与不屑,淡淡,“第一,我不与你说话,是因为我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第二,若说妹妹我倒是有,南姝就算一个,但如果说亲妹妹就谈不上了,我是名弃婴,弃婴你懂吗?第三,结局如此无非是你咎由自取罢了,我若是真要出手害你,就绝不仅如此了”
沐初棠绕过她,古话诚不欺我,话不投机半句多,却在与她并肩之处微微顿住,声音微冷,“我早就警告过你们了,你的东西我不稀罕,我的东西你也别碰,沈二小姐,我希望你记住了”
“就算你不承认,你敢说没有母亲,会有如今在这里撒野的你吗?说到底,你还是欠我们一条命”沈樘忆低吼,语气怨毒
见离开的沐初棠缓缓顿住了脚步,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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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用什么还了吗?”
沐初棠奇怪的望着她,须臾,轻笑,“她是生了我,可是,她也没有问过我想不想来?这份情我想领就领,不想领就无须领”
她看见了沈樘忆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她竟能这样说,沐初棠失笑,“别跟我讲什么人伦纲常,我从未承认过她是我的母亲,就像她羞于我是她的女儿一样,讲多了都多余,我在江湖长大,只讲究快意恩仇,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若伤我分毫,那我必定十倍予之”
沐初棠缓缓靠近满脸怨毒的沈樘忆,从她的手里轻轻接过帷帽,认真的帮她戴好,淡淡,“亲是认不成了,不过以后之间的走动倒是可以的,若二位有难让我帮忙,不妨用个条件来交换,就用......当年那个男婴的下落做交换”
沐初棠转身离开,不去理会角落里站了许久的薛夫人,她一定要帮絮娘找到她的儿子,生不见人,死也要见尸。
翌日,卯时一刻,四周还尽是夜色,长风吹彻,朦胧之中,旋飞着大朵大朵的雪花,皇城之下,十万大军严阵以待,旌旗猎猎,鼓声阵阵。帝王之怒,兴师遣将,剑指龙城。
点将台上,祁佑辰身着玄甲,袍裾烈烈,手握腰间的风玄剑,勃然英姿如百年苍松立于亘古之间,凌云泰然,神色淡淡却难掩锋芒,如潭一般幽深漆黑的凤眸静静打量着这支精锐之师。
他肃然开口,声音浑厚幽远,“此时此刻,我要问你们,此行一去,准备好了吗?”
“杀!杀!杀!”十万大军荡气回肠,手中的剑戟直指苍穹,整个盛京的上空弥漫着肃杀的硝烟,回荡着赴死的决心。
“胡桑百万铁骑,企图踏我国土,杀我百姓,辱我妻儿,你们答应吗?”
“杀!杀!杀!”
“我封祁儿郎一生转战三千里,天降红雪,地躺红河,但卫国之战,又有何惧?”
“无惧!无惧!无惧!”
此次的誓师令人心潮澎湃,有着不灭楼兰终不还的决心,大军开拔,地动山摇,幕色沉沉,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着这支军队逐渐隐匿在漫天雪色之中,望着仅剩的马蹄印,送行之人惆怅又牵绊。
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那曝在荒野的万人骨,终是别人梦里也奢望的人。
大军陆路一路南下,半个月后水路横渡阜江,江上漂了一个月,在川水码头上岸,继续疾行。
沐初棠本就是江湖出身,赶路对于她来说实属普遍,她又坐在上好的马车上,没道理吃不了这个苦。
晕了半个月的水,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本以为上了岸,坐在马车上就会好了,谁诚想,又开始晕马车,此时,沐初棠死尸般躺在了马车的小榻上,绝望道:“链子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掉,我以前也没这般娇弱啊!”
黄昏十分,队伍行至交河附近,祁佑辰下令给战马饮水,休息半天,夜里行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