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颂淡淡朝他点了点头,又朝着廉琯深说道“敕平一事,将她留下本就是你的不对,无论缘由为何,换做是我,不会这么做,大公子,您若真心觉得愧疚,当认真致歉,她嘴上不再追究,并非心里不再在意!”
廉琯深听着他的说教,这个时候任他怎么说,自己也不能与他一般见识了,虽然一直担心廉琯衿的真心错付在他这里,也不甘她这样高贵的身份,最后与他真的在一起,但此刻,廉琯深却感恩与他的真心,也感动于他对她的付出……
莫颂从来不是矫情的人,自己怎么做也不是为了得到嘉奖,既然下定了决心,便不会反悔,朝着房锦劝道“房先生,那我们走吧!”
温良留下陪着廉琯衿,太医院的人在萧乐谋的带领下来到了冰窖,皇家的冰窖,气派无比,四五人高的冰柱满满的立在金黄的宫殿中。
萧乐谋示意陈奇开始,陈奇见莫颂已经盘坐在冰窖之中了,便命人将他周围的冰柱往中间推,很快,四面的冰柱将莫颂围得结结实实,他也越来越感受到身边的寒气进入体内,脑海里想着与廉琯衿的种种往事,冻的发抖的身体逐渐变得安静而淡定……
慢慢的,众人看他周围的冰溶化,又将冰柱往中间推,清楚的看到他身上落满冰花,逐渐的将他包围住,最后融为一体……
从冰柱外面看,他的气息已经停了,神色却不曾有半分改变,围着的众人感叹他的忠勇或是情深。
许久之后,房锦劝难掩心中敬畏,看着冰中封存的人,朝萧乐谋道“二王爷,应该可以了!”
接着便是重物砸击坚实无比的冰块的声音,很快,齐心协力之下,士兵凿冰将莫颂抬了出来,房锦劝趁着血液还未全然凝固,拿出锋利的细刀,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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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口轻轻一划,紫红的血液喷流了出来,那是他对廉琯衿的真情……
房锦劝将他的心头血放进了许太医备好的药汤之中,端了回去,萧乐谋见温良喂药时,手脚已经发抖,将药碗接了过来“本王来吧!”
一勺勺喂给她,见碗中的药见底,搭她的脉搏有了该有的起色,房锦劝才放下心来道“好了!”
温良又急切的问“什么时候能醒来?”
“五脏受损,应当还需要一些时间,毒火清了,生命无忧了,夫人就放心好了,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等她醒来,还要静养。”
温良放下心,围着的众人也放下心来,廉琯深从这件事看出了萧乐谋对待廉琯衿的态度,有些担忧。想着他已经一夜未睡,朝他道“王爷昨夜一直陪着,累了吧,臣已经命人收拾好了厢房,王爷先在相府休息?”
“不用了,她好了便好,以她的脾气,醒来知道莫颂不在,定然接受不了,本王已经让人将他的尸体安放在冰窖一处,无论她何时醒,让她见最后一面吧!”
廉琯深点头,感念他竟然想的这么周到,也知道,他对廉琯衿这么用心,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他们的大事,不是好事。
薛姨娘也看出了萧乐谋的不同,却看不出他是因为廉靖远才这么上心,还是因为廉影有孕才特意有的恩典……
不日,廉琯衿的事情不胫而走,萧稷为了军营改编一事临时出了城,刚进城门就听到了廉琯衿的事,来不及回王府,径直的敢去了相府。
廉靖远也早就守在了廉琯衿的身边,看着萧稷的风尘仆仆,知道他的急切,站起来浅浅行礼后问道“三王爷是来看衿儿的?”
“本王昨日出城了,才知道,她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了,臣没有责怪王爷之心,可这件事,与她确实很难过去,王爷若真心待她,还请给她点时间……”
萧稷朝她看去,看着她依旧苍白的脸,想着这竟然是自己第二次错过陪她度过生死了,恨自己没能及时得到消息。
“若本王在,也会如此救她,本王只恨,竟这样错过了!”
“王爷身份尊贵,定然不可为了她受损,臣为王爷的心意替她谢恩,也作为她的父亲,为她欣慰,臣相信,衿儿有王爷照拂,是她的运气!”
廉靖远说完,看他依旧深情的看着廉琯衿,放心的转身走了,他虽从未与萧稷这样交心畅谈过,但意思已经显然易见了。
他虽嘴上不说,也在萧肆信面前表现的不看重,但在心里,早将廉琯衿看做一枚最有用的棋子来牵制他了,现在又清楚他对廉琯衿的心意了,能不放心!
萧稷守着她整整一天,布曼从屋外探头看过去,这一幕是布曼想要的,一直都是支持萧稷的,也一直认为只有萧稷这样的身份配得上自家小姐,可今日,却莫名的心里难受了,因为莫颂,她从未想到他能用命来换廉琯衿安好,以前自己还暗暗以为是他迷惑廉琯衿,现在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他,轻贱了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日日抬头看到的人就这么没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