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是哪一个？”

莫颂没法回答她，沉默了，廉琯衿不怪他，因为他的身份，喝苏沐宥不一样，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只是自己感叹“天下就真有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连自己的心也无法遵从了吗，你知道吗，我甚至有时候想，如果我从来没有回来，还是以前的样子，不认识这里的所有人，即便有苦难，有快乐，也都是单纯的，可是，好像回不去了，我，也回不去了……”

莫颂认识她，这么久了，却从没见她这样过，她是那么，那么坚强，却也被伤了，这些伤害是苏沐宥给的，却也不单单是他给的，也有自己给的，他将他从怀中扶起来，看着她，这句话，他该说，早就该说了“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我最不想要的就是别人说对不起，谁说都可以，你不可以。”

她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或许需要自己的关心，可是莫颂，没有办法给她的，尽管不想这个时候伤害她，却也不能骗她“衿儿，我要走了！”

“去哪儿？”

“苏家！”

苏家，廉琯衿震惊的看着他，她以为，苏沐宥对自己的感情再深，也抵不过他们之间的，他，永远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可是他明知道苏沐宥是怎么伤害自己的，现在又说自己要去苏家，这是多么的讽刺，比起苏沐宥的变脸速度，他过之无不及……

莫颂知道她此刻的心情，说万念俱灰也不为过，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收不回去了，他只能与她对望，坚持住……

“为什么？”

“我本呜无父无母的人，是相爷给了我一条命，一个家，我为他当牛做马，尽心尽力的报答他，二十多年，足够了，还清他的清，不再欠他，苏家，能给我更多，你就当我爱慕虚荣，贪享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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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莫颂，你离开我，离开相府，就是要去做苏沐宥的走狗吗，到底是我看错了他，还是看错了你！”

廉琯衿突然笑了，寒心的笑……

莫颂实在心痛，情难自禁，想要去安慰她，却被他一把将手打了回来。

“滚！”

莫颂知道，她不止是生气了，她可能会恨自己……

后来的几天，廉琯衿甚至不想见人，她心里无法接受，这么突然的改变，更无法接受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善感了……

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及时廉靖远亲自来也无济于事，廉琯深想要萧乐赢去陪她，被她拒之门外，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想让自己想明白些，彻底的想明白。

苏沐宥从相府出来，回了府，可提亲的人没有回去，苏弼等着他的好消息，没有等来，也做了两手的准备，直接让人将聘礼送去了范府……

范演父女得知喜从天降，喜笑颜开，以为苏沐宥的眼里，心里，即使不多，也是把范家，范恬当成一回事的，她高兴着，即使苏沐宥没有亲自来，但结果已经足够满意。

苏沐宥没了关心她的功夫，他想要的只有廉琯衿一个，至于其他人，即使要娶，也用不着他自己亲自出马，在他心里，她们都配不上……

“没想到，竟然是你！”苏沐宥早就觉得和莫颂有种说不出的亲近，两人一样逆势的容颜，本该让他早些想到，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廉靖远竟然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再见莫颂，他心里知道，他们兄弟心里的人是同一个。

莫颂看着他，伤心难掩，却强装的样子，走了上去，朝他问“你，会后悔吗？”

“你呢，后悔吗？”

“我没有资格选择。”

“我，也没有资格……”

听他这么说，莫颂才清楚他心里一样难过，或许和自己一样，虽然境遇不同，可他们爱的都是不能爱的人，莫颂只是觉得可笑，廉琯衿，竟然被他们两个都被背叛了……

莫颂知道她的伤心，心疼，他想要让苏沐宥知道“可是她没有错！”

“谁又有错，是你，还是我！楠贾国，皇室三百七十六条血脉，宫中一万五千人，除了我们两个，五一幸免！楠贾旧臣，死的死，散的散，忍辱偷生，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手刃仇人，为了这个仇，苏弼亲手掐死了自己四岁的儿子，给我一个活着的机会，我的命不是自己的，是那场死在权力争夺中的无数条英魂的！”

苏沐宥越说越激动，是对仇恨的愤怒，也是自己难以排遣的不甘心，莫颂听着他的话，越来越撕心裂肺，字字如剑，刻在自己的身上，他心疼，比起自己这么多年什么都不知道，他承受的更多，

莫颂走了过去，看着他无声的抗诉，知道他此刻欲哭无泪，朝他安慰“大哥！”

“我不是你大哥”苏沐宥从没有这么咆哮过，他的确不止他大哥“我是你的皇兄，是皇都城本该的王，更是楠贾国的一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