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绪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把酒杯放下说道:“刘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刘骆谷在安家的地位非同一般,安庆绪对他也表现出足够的尊敬。
“咽不下这口气那便让他咽气。”刘骆谷重新把就被推再安庆绪身前。
“宫里传来的消息,王烁要去江淮解决恶钱一事了。”
安庆绪刚端起酒杯,听到这句话,手猛地一哆嗦,一杯酒洒了半杯出来。
“他王烁敢去江淮解决恶钱?谁给他的胆子!”安庆绪半是诧异半是欣喜的问道。
刘骆谷轻笑一声,眯着的眼睛看向皇城的方向:“天知道。”
安庆绪呼的长出了一气,他明白宫中有人也对王烁不满了。
一想到王烁马上就要被整治,安庆绪得意的笑了笑,看向杯中剩下的半杯酒。
也不知道是眼花还是什么原因,他在杯中竟然看到了王烁那张十分欠揍的脸,而且嘴巴一张一合着,似乎是再说十贯钱这三个字。
安庆绪一时间气血上头,猛地将杯子砸在了地上!
“不行,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刘骆谷眉头微微蹙起,目光瞥向地上被碎的粉碎的酒杯。
他蹲在地上把碎片都归拢起来说:“郎君既然咽不下这口气,那我帮你出个主意。”
“刘兄快讲!”
刘骆谷常驻西京长安,心思缜密而且交友极广,他既然说要帮忙,安庆绪觉得这事已是十拿九稳了。
“郎君请跟我来。”说着刘骆谷便出门往前院走去,安庆绪赶紧跟上。
在前院一排低矮的茅草屋前,刘骆谷往屋内看了一眼,又走到旁边的茅屋推开门说道:“郎君请看,这就是我为你想的主意。”
只见在茅屋内,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干老者,正拿着纸笔埋头苦算着,嘴里还念叨着:“开方除之,所得,又开方,太繁琐了,应该简化一些的。”
两人进屋后,老者连看都没看两人一眼,只是专注于自己的事,仿佛两人对他来说就像空气一样。
“刘兄,你说的主意就是这个糟老汉?”
安庆绪眉头皱起,声音中也多了几分怒气,以为刘骆谷是在消遣他。
“郎君莫急。”刘骆谷指向老者微微一笑道:“郎君可知道此人是谁?”
“是谁?”安庆绪不耐烦的问道。
“王博士。”
王博士?
安庆绪揉着眉心在脑海里检索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人能和眼前的老者对的上号的。
刘骆谷瞥了一眼安庆绪,不急不缓的笑道:“他的先祖,便是王孝通。”
“住口,休要替我先祖名字!”老者猛地将笔扔在地上喝道。
安庆绪先是有些发懵,旋即撸起袖子就要锤老者。
你他娘的在老子府上,还敢对老子发脾气!
刘骆谷赶紧赶下安庆绪说:“郎君莫急,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有些脾气的。”
安庆绪没好气的白了老者一眼:“希望此人不是酒囊饭袋。”
刘骆谷拍着安庆绪的胸脯笑道:“郎君放心。”
“王博士,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他又看向老者赔着笑说道。
“什么事能有算学重要!”老者有把笔捡起来兴致寥寥的问道。
刘骆谷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幽幽的说道:“有人可是说了,王孝通先生的《缉古算经》不值一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