霙由于刚做完饭,额头出了些汗,她捋了捋头发,才发现头发是散着的,发带应该是在那天掉了,现在不知道埋在哪处雪里。
她自然地把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无意间摸到了什么,是很熟悉的手感,拿过来看,竟然还有簪子,霙边戴边想“家里只有一个银簪,还被笨蛋弟弟打碎了,看这把新...新的?”
霙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脑海中快速回忆着。淡紫色的棉袄,女式衣服两个灶台,两个厕所...以及这把簪子...霙想起昨天醒来时自己的设想,为什么来这里之后自己这么自然,明明不是自己家。那个唐咲,即使救了自己,也仅仅是认识一天的陌生人,为什么自己如此放松警惕。
霙想到了架子后面那个门闩一样的东西。
她搬走架子上所有的物品,又把架子推开,整个过程很麻烦,但当霙挪开架子后,她的猜想被进一步证实了——一扇门呈现在她面前,她拉开门闩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往后倾,却没有多少落灰。
门内是一个宽敞许多的房间,床、桌子、书架,床头有个挂衣服的地方,霙一眼就认出那也是女式衣物,她小心翼翼地挪进去,屋子内收拾地很整洁且一尘不染,就好像刚刚有人在这里住过。
“可是唐咲昨天睡的不是地铺吗?”霙做饭时亲眼见到的,为什么要放着这么大的屋子不用。难道...还有别人在这里住?可是那个人在哪?为什么唐咲没提起来过?
霙忽然想到了很可怕的事,她得出的答案似乎完美地将这一切异常的事情串联在一起,但是...
“不会真的有那么巧合吧...”
门外传来了踩雪的声音。
“不好...他回来了”霙的思维飞速跃动,“得想个办法脱身...”她看见刚刚切腌肉用的刀,眼中多了一份镇定。
“我回来了!”唐咲打开门,右手拎着一个包裹“字条你看见了吗?轮椅好用吗?腿好点了...”他忽然看见架子被推开了。
“你干了什么?”唐咲的脸瞬间变得阴沉。
“我也想问,你到底想干什么?”霙用无比镇静的口气说。
“我?
霙用力咽下一口口水“你去哪里了?”
“苍...苍蓝城”
“哦?”霙看着地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某人不是说因为口音才搬到这荒郊野外的吗?怎么还会去城里?”
“这...”
“也对。”霙用左手从头上擎下簪子,无名指拨弄着簪头。“不可能是单单因为口吃,我当时问你,你用沉默回答了我吧。”霙讪笑着说。
“嗯...”
“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但是啊”霙环顾四周,嘴角微微上扬“答案就藏在屋子的陈设内。”
“你什么意思?”唐咲把手中的包裹攥紧了。
“这个簪子,这套衣服,以及那件淡紫色的棉袄,无一例外只能女性穿戴,就算说你有特殊癖好,这里准备这么多食物是为了什么。我经常做饭,这些可比我们家四口人越冬的口粮多。而且,灶台有两个可能能让你辩解,但厕所的两个坑位——你总不至于讲究到那种地步。”
霙顿了顿,盯着唐咲,看他阴着脸没有吱声。
“还有。”她继续说“就是这扇门,里面明明设施齐全,为什么不在里面睡觉”霙指着墙角唐咲昨晚打的地铺。“还用架子挡住,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唐咲的声音变得颤抖。
“虽然你救了我,但是,你真的是在救我吗?这里应该有别人在过吧,那她们,又去哪里了?”霙明显感受到自己心跳的砰砰声,咽喉有什么东西在向上顶。“我真的,真的不想往那些阴暗的方面去揣测别人,但是,这一切都太吻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