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听着他的回忆,慢慢地抿了口茶,听着他许多关键节点上的事都是无奈和辩解,譬如:他不得不把姚阿杏放置在别院,其实是悉心准备让她取代阿宁,成为别人的众矢之的,转移自己事业上敌人对自己的目标。
他说话时满是怅惘,他继续道,哪里知道这样做会伤到阿宁,让她不顾一切奔逃,直面那些危险,更中了别人的奸计。
金玉捧起茶杯,不动声色望着他。季远凝明白她在等自己的下文。
“后来。”季远凝停顿一下,“阴错阳差令我和最爱的人阴阳两隔。”
他的语气黯然,垂着头修长的手指在茶杯上画圈圈。金玉反而盯了他一会儿,眼见着季远凝沉默下来,没有再言的欲望。金玉用嘴巴做唇形道:为什么来?
“我刚刚说过你很像她。也许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吧,冥冥之中似有神祗指引,让你来到我的身边,让我的生活又有点期望和神采。”季远凝斟酌着语言,他希望表达她并不是阿宁的替身。
金玉的唇在茶杯后轻轻勾了勾,他还是不愿意直面自己的许诺。他,自己还能轻信么?她只把一些细微的神情掩藏在面罩之后,更躲藏在动作之后,她轻轻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因为陶正礼推门进来,他的眼睛一时间扫到坐在一旁的季远凝,笑容顿时凝固在他的脸颊上,手反而抄进衣袋走近季远凝面前:“怎么,季董你也在?”
“你能来得,我不能么?这是绮梦楼,抛金撒玉的地方,谁有钱谁都来得,这是规则。”季远凝微笑道。
“金玉她不是如此。”陶正礼道,“她已经深许了我,我可不容许你再惦记我的女人。”
“只要她一天没有出嫁,就不是你的女人。我警告你,陶正礼你不要太自信,以前阿宁你没有得到,如今更不会有机会得到金玉。”季远凝这是极其淡然的语气,撑着心气说着最自信的言语,他望向金玉,知道面罩下的她同样回望着自己。
陶正礼的手不经意间握了拳头,他推了推眼镜:“你……”
金玉在两个男人的斗争中加了一把火,她起身挽住了陶正礼,还有心撒娇抱着他的手臂。陶正礼增加了筹码,他收了与季远凝的争辩,改用带着得意的口吻对季远凝道:“季董,我和金玉今晚约好一起用餐,不能陪你了抱歉。”
于是季远凝硬生生坐看他把她带出来,心中反而燃起莫名的斗志,起码今天终于能和金玉坐下来喝茶聊聊过往,也算是个大进步。
金玉和陶正礼出来坐车,陶正礼有些吃味问她:“刚刚季远凝和你聊了什么?”
“他对曾经旧事的看法,可惜没有我想要的回答。”林宁靠着椅背,把面罩脱下来,在手中把玩着,“只是我听说季远凝向余妈妈要了一间长租的房间住下来,本来我想让清月帮我的,现在她有看中的男人了,我想我还得物色一个帮手,另外你以后要晚一点来接我了。”
“他居然在绮梦楼租了一间房?”陶正礼有些惊讶,自己盯着方向盘的前方,灯光照亮的一小片光芒,“看来我也要有所准备才行。”
“你也要去租房?”林宁问道。
“有何不可?”陶正礼道,“刚刚你说了清月不在,只要能保护你,我在所不辞。”
“好。”她摇下车窗,任夜风吹拂她的缕缕青丝,她心知肚明,他除了保护,还有刚刚对季远凝那番话起的反应。季远凝今天可以坐下来和自己聊聊从前,陶正礼更激起他的企图心,她像一只瞄准着猎物的捕食者,就是欣赏着季远凝求而不得的样子,她要慢慢磨一磨他。
第二天,金玉先回了绮梦楼,看得有人忙忙碌碌搬行李,余妈妈说季远凝今天就要搬进来,金玉“哦”了一声,便去找清月。
她轻轻敲了清月的房间门,通了名姓,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了“请进”的话语。
“你和那位先生的约会怎么样?”金玉坐在她的榻前,看着慵懒躺在床上的清月。
“妙极了。”清月把被角往上拉了拉,道,“原来他姓傅,叫傅石。现在是本城天门山第二把交椅的傅先生,一人之下的人物。昨天他带我逛了许多,我们还一起去吃了夜市。我第一次晚上这么轻松愉快。以前我晚间出去,多半是到茶肆酒楼里给男人们助兴,忍受着那些男人的毛手毛脚,最烦还得陪着笑伺候那些难缠得爷们儿。”
金玉读出她眼里有种亮闪闪的光,那是一个女人真心动情的前奏。她俯下头笑道:“喜欢觉得值得就一往无前,不要去计较太多。如果是天门山的这位傅先生,我多少听过他,他是个挺有责任感的男人。你很有眼光。”
“是么?金玉,真的吗?他今天又约我了,过午时他来接我。”清月的嘴角往上翘着,露出甜甜的笑容。
她对傅石有些痴了。金玉心道。没想到阅人无数的清月能对傅石有这般强烈的感觉,只希望傅石也可以同样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