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天门山的?”陈警长蹙着眉头,天门山在本城势力甚大,在乡土社会,很多事情都依靠天门山维持着平衡和秩序,连他们云城警察局办案,有时候还得和天门山互通有无。一方是本城有名乡绅商贾薛家,一方是惹不起的天门山,此事怕有些棘手哪!
但是过程他需要询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都是同城乡里乡亲的好居民,怎么会闹得水火不容甚至出了人命?”
在薛家的莫五爷答着陈警长的问话。陈警长一下子明白起因是为了薛家短少了天门山的会费,说来说去还是天门山内部之事,若非出了人命他真有些想草草了事。
眼下薛老爷眼巴巴望着他。世上安有这么便宜的青天大老爷,陈警长嘴唇勾了一抹冷笑,半晌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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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门口脚步落地有声。
“老五,你做的好大事!”伴随着重重的脚步而来的,还有这鼻音浓重的带着回声的沉冷言语。
声音来自背着手而来的一个中年男子。此人厚眉阔额,同样浓重的五官,微微有些鬓角,代表他男子气概的风度,此刻他背着手,面色阴沉走路带风,从薛家大门处进来。
见到他,薛老爷似乎再放下心来。除了松口气还夹杂着能报仇的快慰,眼里情绪复杂,就等着莫五爷完蛋的好戏。
“舵主。”莫五爷单膝跪下,手上行礼。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舵主。”闵培元鼻孔哼了一声,“你和池三私相授受,闹得薛家阖府不宁,害死薛少爷;违反帮规,染指不属于你的地皮。你说,老五,你置我于何地?我该怎么罚你?”
“是我的错。”莫五爷极其简短直接承认错误。
“嗯……”一旁陈警长开腔了,“如今要追责,还请贵帮回去自己慢慢办。我现在需要调查是谁开枪杀人,还请闵舵主配合。”
“是谁开的枪?”闵培元环顾四周,沉声质问。
手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个人忙忙把手上的枪藏了起来,有个人指着他道:“是他,我看他手里有枪。”
“小方,你出来。”闵培元点着他的名字。
“舵主大爷,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开枪。请舵主大爷明察。”小方伏倒在地求着。
“既如此,此人我带走了。”陈警长紧接着说道,“是与否,我自然会调查。带走——”
闵培元没有做声,莫五爷同样没有出声。小方顿时领悟到这些爷们的意思。此事关键根本不在开枪,而是推出自己尽快了结。满场中,只有自己是可以牺牲的小人物。
小方一念了悟,满心愤恨,偷偷把枪从身上摸出来。
陈警长手下警士反应很快,喝道:“你干什么?”就要去夺枪。
他斜着放了一枪。枪子儿朝着莫五爷而去,傅石准备去保护莫五爷,五爷这么多年踏风踏浪,早在警士呼喝时已有所准备。
一记放空。
接下来,出乎所有人意料,小方用极快的速度对着自己下了手。
“砰”的一响,这次倒下的是小方自己,太阳穴处一枚汩汩流血的焦糊洞,大睁双眼死不瞑目。
闵培元松了口气,包括莫五爷,甚至还有陈警长。天门山确实会教手下,关键时候毫不含糊,简直是皆大欢喜!嫌疑人畏罪自杀,不需要多加调查,也可以给薛家交待。
陈警长吩咐人布置,很快下了定论,薛老爷无奈退一步,答应不在嫌犯问题上多加纠缠,于是陈警长带队撤走了。
剩下便是天门山内部的事。莫五爷借了薛家桌案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边向闵培元敬茶边道:“老五有眼不识泰山,望舵主包涵。帮有帮规,江湖礼节在此,光棍不做亏心事,天下难藏七尺男儿躯,任打任罚,都是一家人,胳膊往里拐,要长要短,随便截去。还望舵主高抬贵手,待老五请敝前人向老大下气。”
这话一出,实属陪罪的切口。闵培元淡淡看莫五爷一眼,不接他的茶:“老五你犯了帮规,不是这么轻易可以饶恕的事。待我回去和众位弟兄商议,恐怕得在年后开执法香堂,你既然敢做下,就得敢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