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绯辞刚从海宴殿回来就看到一位不速之客,新城长公主。
“长公主这是喜欢这金娇宫?”
新城长公主现在看到她也没有昨日那么的悲恸,笑吟吟的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两人宛如一对多年不见的好友。
“刚刚你宫里的丫头说你上朝去了,你这是插手朝政了?”
陆绯辞挣开她的手,面色淡淡,忍着嗓子的不适开口,“公主这是替那帮老顽固当说客来了?”
新城面上讪讪,连忙解释,“不是,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近况。”
陆绯辞从头到脚都在抗拒抵触,抬起茶盏,“采薇,送客。”
新城就这样被采薇半扶半推着离开。
看不到那个身影之后,陆绯辞这才敲了敲桌子,转眼路清就出现在她眼前。
‘可查清了新城长公主在漠北的境况,以及她为什么突然来了京城,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路清微微诧异,自从知道新城长公主要回来之后小姐就让我去查这些,我还以为她是为了知道长公主的安全等等,如今看来我还是小看她了。
“回小姐,长公主驸马去了之后她就独居在长公主府,驸马的父母都劝长公主改嫁,可长公主不愿,此次进京的目的也是为了见您。”
陆绯辞手里的珠串一直转动着,直到路清话落她才停止自己的动作,‘确定了,不会有纰漏?’
路清沉默了,“小姐放心,为以防万一属下会时刻监察着长公主。”
陆绯辞少见的怒了,直接抄起手边的茶盏砸到他的身前,声音嘶哑,“本宫要的是京城乃至整个朝廷都忌惮的情报网,而不是你时时刻刻的守着一个有可能对本宫计划产生威胁的人。”
路清当下便由单膝下跪转而双膝跪着,“属下无能,主子息怒。”
这时,被她强压下的母亲死亡一事又浮上心头,陆绯辞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襟,“本宫现在就要翊王死。”
“主子。”路清猛然抬头,眼里还有震惊。
陆绯辞眼睛通红,少许的清醒让她大步跑到路清面前捡起被她砸碎的茶盏碎片狠狠的握着,直至鲜血低落。
路清顾不得其他,猛地站起身将她手心里的碎片拿了出来,“小姐这是做什么?”
被疼痛刺激了一下,陆绯辞清醒不少,动作赏心悦目的用手绢给自己流血的手缠上,“本宫手里现在有兵符,你尽快将当初插手路家抄家一事的大小官员不干净的证据查出来,路家是什么下场,也该让他们尝尝。”
“是。”路清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小姐这精神明显的不正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想着想着最终将自己隐入黑暗。
“娘娘,陛下来了。”采薇低眉顺眼的说道。
陆绯辞淡然的将手中的帕子裹着手掌心,抬眼看向门外,正好就看到逆光而来的于烨。
于烨一身滚金的黑色龙袍,头戴着帝王象征的十二毓冠,看到屋子里的狼藉嘴角的笑消失了,大步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
“怎么回事?谁惹你生气了。”
陆绯辞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你怎么来了?”
于烨心里滑过黯然,拉着她的手走进内室,熟悉的翻出金疮药,将她草草系起来的帕子解开,没了禁锢的伤口慢慢的渗出了血液。
于烨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一方绣着祥云的宝蓝色帕子轻轻的擦拭伤口周边的血迹,随即冲着伤口吹着气将金疮药慢慢的撒在她的伤口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几天就不要沾水了,让宫女打湿帕子给你擦擦手就行了。”
陆绯辞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半晌这才开口说话,“你身边是不是有个柏书。”
于烨抿着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音。
“我要见他。”阿娘去世之后我一心只想找于琮报仇,从未详细的问过路清当时的死伤。
于烨没有拒绝,冲松墨打了个手势,便将她揽在怀里,“君君,以后别弄伤自己了。”
陆绯辞没有回答他,就这样任他拦着一动不动,直到只有一只手的柏书出现在面前。
“属下柏书参见贵妃主子。”
陆绯辞坐正,目光看向了他空荡荡的衣袖,“听路清说,你为了救本宫生母断了一臂?”
柏书没得到命令不敢抬起头,“没保护好夫人,属下失职,请贵妃主子降罪。”
陆绯辞淡淡的喊了声起等他站起之后就双手置于小腹前走到他面前,双手从身侧划起至头上方搭着,真心的拜了一礼。
柏书吓得噗通跪在她脚下,“属下受不得主子一礼。”
陆绯辞将他拉起来,“不管怎么说,你为了本宫阿娘断了一臂,这一礼你担得起。”
“属下惶恐。”柏书额头上都沁出了冷汗,以前就听松墨说这位主阴晴不定,现如今我总算是见识到了,陛下看着这一幕我这身皮还能保住吗!
陆绯辞不耐与他纠缠这些,加重了语气,“本宫说,你受得起!”
柏书冷汗连连,鼓着勇气的答了一声“是。”